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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的婦人湊一起在討論秀花外婆:「你瞅她穿的,妖道的。一把年紀,我咋瞧著比她閨女穿的還新鮮。」
「那能不好嗎?沒聽過那句話,窮光棍、富寡、婦嘛。」
「你的意思是,難不成她帶傍身錢來撲奔閨女的?不能吧。真有傍身錢,能被那面趕回來?」
「那誰知道了,反正穿的像有倆銀錢的樣。」
接話的婦人有句心裡話沒敢說,怕白玉蘭回頭知曉撕了她。
那句實話是,如若沒有傍身錢還穿的衣裳七成新,挺大歲數了,還穿那麼好幹啥,那就是養漢娘們沒正行。
別人愛講究就讓他們講究,一點兒沒影響到左家人。
因為注意力都在甜水那句話上:「二姨,你親錯了,你要像親二姨夫那樣嘴對嘴親我。」說完,甜水還用期待的眼神,舔了舔自個的小薄嘴唇。
小豆立馬甩開外甥女,對小稻發脾氣:「大姐,管管你閨女」,再次臉通紅跑走,跑後院去了。
小豆心想:她這一天,為點兒神仙水容易嘛。
往孃家缸裡添水,往澆地的水桶裡摻神仙水,還逮誰見誰問:「渴不,喝點水。」
屋門口,白玉蘭和左小麥,一個端著一盆燉倭瓜、一個端著一盆雜糧餅,娘倆和站在大門口的秀花、左撇子、幾位姑爺子傻眼對視。
啥時候親的嘴?
半響,左撇子咳嗽一聲:「吃飯。」
卻不想,今日的大刺激在後面呢。
第四十章 給我一頓飯的時間
左家飯桌支上。
一大盆燉的黃燦燦倭瓜,吃起來甜呼呼稀面。
一盆醬茄子。這醬茄子拌飯才香呢,就是沒大米乾飯。
還有一碗打野豬那回做剩的肉醬,二大碗蘿蔔條子鹹菜,湊四個菜。
一竹籃雜糧餅,這是主食。
以及小半木桶大米粥,這是金貴的加餐。
可吃可不吃的東西,對莊戶人家來講,就等於是奢侈了一把。
白玉蘭仍是沒聽她老頭話,沒捨得殺雞。
雖然今日人齊,連出嫁倆月的小閨女都難得回來啦,能不難得嗎?從那麼一位婆婆手裡逃脫。但是咱還得過日子呢。
殺了雞,誰下蛋。
「哇,是白米稀飯。」甜水可識貨啦,拍著小巴掌道。
周邊水稻田太少,白米銀錢比面錢高出不少。僅有的那些稻田地,基本上也被各村有本事的殷實人家承包。
要說例外也有,是那種祖上傳下來的水稻田,不捨得賣,指望打下新米能換不少粗糧吃,比如隔壁東院鄰居吳婆子家。
左家和老吳家恨不得撓一起去啦,幹翻天,怎麼可能會收糧過後拿高粱去換白米。即便捨得換也不會和老吳家打交道,都是去找里正五叔家。
只是白玉蘭細心慣了,她很少和五叔家換白米,吃啥不是吃。
包括朱興德家裡也是。
朱家攏共二十四畝田地,並沒有水稻田,一年到頭也吃不上兩回大白乾飯。
以往,朱老爺子至多到秋收時換個十斤大米留作備用,以防哪位孫媳懷孕啦,沒有奶,給娃子們熬煮米湯。要是一年下來,並沒有孫媳開懷,才會讓小娃子們過過嘴癮,過年時全家再嘗嘗。
所以,可見老羅家除種其他糧食,還有單獨的十多畝水稻田是件多牛逼的事兒,羅家就能吃得起大米飯。
也可見,今日借光小麥帶回家的米,這大米粥擺上桌有多稀罕人。
這不嘛,白玉蘭得分,不是誰都有的。
甜水一大碗,咱老左家就這一個孩兒。全家不吃也要給孩兒。
老頭子得有,那是大當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