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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剩他老閨女看起來像好人一個。
可家裡三十頭豬羔子還沒喂,他也沒去報官呢。
左撇子心想:他當然要去報官了,岳母哭成淚人那陣,他就在屋外攥拳,在外面咬牙發誓。
咱家就算賣房子賣地,也一定要將偷盜之人抓住。
下大獄前,豁出去給人送禮,他都要衝上前非得親手給那幾個大嘴巴子。
更何況,朱家也出事了。
朱家那頭,朱家?
等等。
就在左撇子走到家門口,還在驚愕咀嚼著:左家、朱家,怎麼專挑他們家人動手,難道是他們兩家誰牽累了誰?
都沒咂摸出滋味兒呢,一輛板車,外加一群人鬧哄哄的說話聲傳了過來。
「撇子,不好啦,你快去看看。青柳村來人啦,你親家母,就是那位文曲星他娘,被人削的不省人事,就在那板車上躺著呢。啥也不知道了都。」
還有人對左撇子邊招手邊說:
「艾瑪,頭上那麼老多血,衣領子都被血浸透了。扒一扒眼睛,沒啥大反應。」
更有許多人跟著犯愁道:「咋整啊,撇子,你那親家母指定是傷的不輕。你想啊,青柳村裡正的爹,那麼大歲數都來啦,那說明村裡郎中給看過,讓趕緊送鎮上去。聽說,這些人不敢耽誤,推著你那親家母一刻不歇朝這裡跑。」
左撇子連羅婆子面兒還沒見到,就已然知曉個七七八八。
而羅婆子能被及時發現,要感謝和她同村的水生,是朱興德的一個小兄弟。
就是以前羅婆子還去他家打聽過,朱家收沒收完糧,那個被問話的小子。
水生今兒起的特別特別早,想要去鎮上蹲一蹲有沒有零工的活計,掙點兒銅板。
而咱這十里八村離鎮上不近,不早點兒起,到鎮上就晌午了,再去掉回來的時間,那一天下來還能掙什麼錢。
所以水生等於是天沒亮就路過羅家門口,這不是透過朱興德認識上羅峻熙了嘛,就習慣性瞟一眼羅家大門,為確認,又上前特意瞟一眼,發現羅家大門敞開條縫隙。從縫隙朝裡面往,恍惚感覺屋裡沒燈亮,很黑。
青柳村村民都瞭解羅婆子。
羅家不同於其他莊戶,家裡沒有男人,經常用大鐵鏈子大鐵鎖很早就關門。
水生當時沒當回事兒,只疑惑一下就了走過去。
但隨著這一路,不知怎的就又回憶起那條縫隙,啥事兒就怕琢磨,越尋思越不對勁兒。
屋裡黑著,羅嬸兒要是睡覺,一定會鎖大門,不會敞著。
羅嬸兒要是起來了,出了門,那也會鎖啊。還是那句話,羅家人口太少、又常年沒有男人在家,不同於村裡其他莊戶家庭。別人家,出去一個兩個人,屋裡還能剩好幾個。
水生想了想有點不安,沖德哥理應回去看看,今兒耽擱掙錢就耽擱吧,他調頭就往回走。
「羅嬸兒,羅嬸兒?」
就這樣,水生一路叫著羅婆子,一路進院落推開門,當即心裡一咯噔,滿屋被翻亂七八糟,而羅婆子由於失血過多早就人事不省了。
之後,水生背著羅婆子,又跑到里正家,借板車外帶叫幫忙人手。
里正去送稅糧了,里正的爹立馬披衣裳就幫著張羅,一把年紀拎著青柳村會瞧病的赤腳大夫,一路健步如飛。甭管好孬先給對付看一眼,血能止住也行。又幫忙鎖羅家大門,保護現場,保護羅家院落糧食別再被誰順手牽羊,緊接著跑的呼哧帶喘,要跟車一起送羅婆子去鎮上。
大夥早飯全沒吃,著急要給羅婆子送鎮上救治,就有了眼下這一幕,途徑遊寒村得喊一嗓子啊:「左撇子家的小閨女呢,她婆婆被人打啦,家裡全被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