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賃的房子沒有鹽罐,更不用說勺,捏一把鹽一揚,撒進鍋裡說:「得添點兒鹽巴,人不吃鹽不行。你們幹活愛出汗,更要多吃點鹽。這些夠不夠,二姐夫?」
滿山說:「鍋挺大,再捏點兒。我看隔壁給大蔥了,我再切點兒蔥花扔鍋裡。」
「好。」
羅峻熙又抓把鹽撒進鍋裡,然後看著從自家帶來的面袋子,給他操心壞了:
「二姐夫,咱不蒸些乾糧嗎?等會兒你們走,身上要揣幾個餓時吃。我念書,晌午和晚上也能有乾糧墊肚。」
滿山回眸看向羅峻熙,說得有道理,主要是羅峻熙需要乾糧,還最好在家好好念書,別出門買飯,以免他們出門在外不放心。
但問題來了,他不會蒸乾糧。
別看他以前自己過日子,那也不會。
他倒是會烤肉,以前自己過時,野雞野兔烤著吃。對付一頓是一頓。
滿山沖院子裡問道:「六子,你會嗎?」
六子將抹布扔水盆裡,一臉理所當然說,我哪會。我奶才死小半年,死後,我是走哪吃到哪。自從去了你左家,我就沒離開左家飯。
說完自己,還不忘補充下別人:
二柱子也不要問了,他只會吃。
而德哥,在朱爺爺沒倒下前,是朱家大寶貝,更不會。
羅峻熙一聽,算了,還是他來吧。
「噯噯?星哥,」六子急忙攔住:「別的,細糧,家裡都捨不得吃,給咱幾個特意出門帶著,你別給做的比大餅子還噎人,那就糟踐啦。」
羅峻熙抱著盆躲開:「那我去隔壁問問。」
隔壁汪大娘家這叫一個熱鬧。
二柱子在幫忙給汪家劈柴。
朱興德在汪家大門口賣上了幹蘑,這三兩、那二兩的,他起大早沒出家門就開上張。
而汪大娘在灶房裡,一邊幹活,一邊美滋滋地看羅峻熙那張俊臉。
她已經問過好幾遍:「你這次來,真是要去那紅牆牆裡考秀才?」
問完也不用羅峻熙回答,又嘖嘖出聲:「瞧瞧這握筆的手,揉出的餑餑都是那麼的圓。」
其實大娘之前有表示過,要不然乾脆幫你們蒸出現成的得了。羅峻熙說,授人魚不如授人以漁,還是自個學吧。他們要在府城待好些時日,還都很能吃,總不能頓頓麻煩大娘。
說完就開始認真學,比做學問還認真,連汪大娘隨手拿麻布擦擦手,羅峻熙都在心裡記下,啊,這一步該擦手了,這是以防沾面嗎?
所以說,這幾位大男人到府城的第一天早上,並沒咋慌亂。
日子過的還不錯。
吃上了乾糧、喝上了稠粥,往後的菜還不用花錢,旁邊院落的大娘要供。
沒人說、沒人管的,飯菜做鹹了,就再添瓢水。
不洗臉先吃飯也沒事兒,吃完再洗個痛快澡,滿屋子光腚走也不用遮擋。
吃過飯後,當朱興德帶著兄弟們離開時,六子關上大門,還剛中帶柔嚇唬嚇唬巷子裡的小孩兒。
讓輕點兒跑鬧喊叫,家有考生,禁止喧譁。最好狗都不要叫。
然後朱興德再做好人,和這個抱抱拳,和那個致致意。
搞得一大清早,買沒買過朱興德干蘑的左鄰右坊,都知道這巷子裡住進一撥新人。
別看人家是鄉下來的,但人家是為陪考,正經人家的孩子,順便做點小買賣。
別看人家長得不太像正經人,臉上有疤的,頭髮像狗啃的,五大三粗的,小眼吧唧的,但真不能以貌取人。
聽說,就這幾個小夥子可實在了,一早幫老汪家孤兒寡母劈了不少柴。
為人也講究,賣幹蘑主動給附近住戶抹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