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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里正即便不知道秀花有病,但一聽吃很燙嘴的不好,就用筷子攪合著湯裡的熱氣,還給吹了吹。
攪合的差不多了,能吃起來不燙嘴了,他才端著麵條碗湊到炕邊,遞給正在燙腳的秀花:「來,吃吧。」
「我這正洗腳呢,你放一邊兒。」
左里正擰眉:「剛才你還支使閨女,進屋就嚷嚷餓了餓了,非要先吃飯再燙腳,現在麵條給你端來了,你又不著急了。」
「我不是不著急,我這不是洗腳呢嘛。」
「洗腳怕什麼的,誰定的洗腳的時候不能吃飯?」
白玉蘭看到她娘接過飯碗。
然後特享福的腳插在熱水盆子裡,腰上圍著棉被,為舒坦,紮了一天的頭髮已經散開了,嘴上還不耽誤吃麵條。
要不是她娘抗拒,瞧那樣,左里正還會幫忙託著二大碗,她娘只需動筷子吃就行。
「那水是不是涼了?我給你再添點兒熱乎水。」左里正顧不上自個吃飯,出屋自取水壺。
左撇子家裡,什麼東西放在哪,估計左里正比左撇子還熟悉。
左里正一邊倒熱水,一邊蹲在秀花腳邊道:「你試試,看看能不能放進去腳。」
這一出出,都沒給白玉蘭反應的時間。
白玉蘭心想:這倆老頭老太太,只出門一天,再回來就能這麼外露了嗎?都不顧及顧及,她這個做晚輩的還在旁邊盯著。
而且,白玉蘭也看的很啞口無言。
里正五叔比她娘大了好幾歲。
村裡婦人們以前嘮嗑時就總說,以五叔的家世,要是想找續弦,應是會尋歲數小的女人來照顧他。要不然找續弦幹啥用呀,人家那種家庭,吃喝不愁的。
嗯,要論年紀,她娘確實符合,算得上屬於「歲數小」的。
但是瞧這樣,誰照顧誰卻不一定了。
什麼里正叔要找人來伺候他,明明是里正叔,一大把年紀了,在反過來伺候她娘。
而白玉蘭本以為,今晚這種程度已經夠讓她開了眼界,卻沒想到,刺激的在後面。
「水生啊」,秀花忽然叫道。
白玉蘭疑惑:誰是水生?也難怪白玉蘭不知道。
事實上,連左撇子都不太知曉左里正的乳名。
左里正的爹孃和哥哥姐姐們才會這麼叫。隨著那些最親近的人離世,左里正在外面,通常會被叫私塾先生取的表字。已經好久沒人叫他水生了。
左里正水生,看向秀花:「想要啥?」
白玉蘭看到,她娘望著左里正笑呵呵說道:「快別忙了,你也趕車累一天,你那麵條再不吃就要陀了,快去吃,多吃兩碗。」
能感覺到,她娘態度不對勁兒。比起往常用得著左里正才給好臉,極為市儈,今晚她娘似乎啥也沒圖,帶著關心和真心。
左里正好脾氣道:「不用,我不餓。」
不餓什麼,豆包大多數讓她吃了,秀花建議:「要不,你將碗端過來,咱倆都坐在炕邊吃,這炕燒的可暖和了。」
「成。」果然,讓坐在旁邊,左里正就動了,還衝白玉蘭討好地笑笑,夾了點兒鹹菜放在麵條碗裡,然後就返回身坐在炕邊,和秀花肩並肩坐在一起吃麵條。
吃飯的過程中,左里正瞄眼秀花的洗腳水。
白玉蘭也跟著瞄了一眼。
五叔不會是想用她娘用過的洗腳水吧?
白玉蘭晃晃腦袋,將這個荒唐的想法試圖趕走。
怎麼可能,哪個男人家能如此?不要面子的嗎?村裡倒是有許多男人先用完的洗腳水,女人再接著用。
這話一點兒不誇張,啥叫「當家的」,無非就體現在諸如此類上。
因為壓井、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