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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會。」
「怎麼不會?」吳家是個什麼樣的人品,秀花心想:她還沒三嫁時就知曉。
左里正搖搖頭沒解釋。
其實他想說的是,他不會讓吳家在外面敗壞左撇子、白玉蘭還有秀花的名聲。
早在給吳家人還沒搬到那個村落前,他就已經和那個村的幾大家家主聊過左撇子家的仁義。
仔細講述了是左撇子仁義,才沒將通敵的吳家人送進大牢。那些人可是砍頭的大罪啊。再著,要想送進牢裡,很輕鬆,因為家裡有位當過捕頭的朱興德。可是,侄兒撇子、侄兒媳婦、包括侄兒的岳母都是極為仁義的人。
左里正為了抬高左撇子一家,不惜踩自己一腳說:換作自己,都未必能做到只將吳家人趕出村。
但左撇子一家,卻說村裡人就該按照族裡村裡的章程辦事,還是不要動不動就抓緊大牢,送到縣衙為好。這才有了只讓吳家遷走,吳家人還全須全尾著。
後面這話,讓那個村的幾大家家主心理極為熨帖。
所以早在吳家還沒遷走時,左撇子家的好名聲就傳了出去。吳家人再想講左家的壞話,明眼人壓根兒不會信。
此時,左里正卻沒解釋這些細節,只笑呵呵縱容地回眸看眼秀花。
要是秀花想吳婆子了,想罵一罵吳婆子,也不是不可以。
老頭老太太又趕了一個多時辰的路,秀花懷裡抱的熱水囊都涼透了,這才趕到賣田地的人家。
五畝田,本來秀花是想壓壓價的,想睜眼說瞎話,將那個上等田說成中上等。要相信,她是有這個能力的。
做買賣就是這樣,咱要是不心黑,那就是對自己心狠。不掙錢忙乎啥呢。
但是當看見其中一家老孃和她明明一個歲數,卻面容老的好像和她差一輩人,病的又快死了。
聽說這家人著急賣二畝地,就是為了不想放棄老孃,想給老孃抓藥時,秀花就忽然感同身受了。
看著這家兒子說想救老孃,七尺男兒控制不住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說對不起爹,要賣地了,是他沒能耐,才沒有閒錢救老孃,秀花琢磨了一下,這要是玉蘭和撇子,也困難成這副熊樣,不知道能不能賣地給她治病。
「不講價啦?」
秀花對左里正微微搖了下頭:「算了,挺大個男人,哭的我鬧心,不講價了。」
左里正笑了下:「我就知道你心軟,要不然,下一家,我進去談,你別進去了?」
「不用。」
然而秀花後悔了,因為她又沒講價。
另一家趕在年前想賣田地,那可不就是要揭不開鍋啦?
一屋子的小孩子,得有十來個,最小的才一兩歲,還沒凳子高。
漢子的老孃和媳婦從裡屋出來,雙雙挺著大肚子,婆婆和兒媳婦一起懷。
這麼多孩子,也沒個吃的,一大盆能照人影的茬子粥、一碗黑乎乎的蘿蔔條放在桌上,混水飽。
以前,秀花是不喜歡孩子的人。
你看她只生一個就知道。
自從這次來了女兒家,幫著大外孫女帶甜水,可能是隔代親,也是到了稀罕曾孫的年紀,她真是見不得一堆堆孩子挨餓的場景。
她家甜水,連帶著金子家的小寶在家裡吃住,現在零嘴都吃得起糖三角了,再一瞧這些娃,同樣是小孩子。
秀花擺手道:「得了,就按上等田給吧。」
反正也都是實惠人,有這個村的里正在場,沒有獅子大開口要價。
秀花還可操心了:「大侄子,我家有便宜碎米賣,遊寒村左家小賣鋪,你和你爹到了後打聽打聽去買一些。冬天這麼冷,買一些回來給孩子吃。」
這話惹的漢子主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