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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這一瞬,羅峻熙耳朵咋就那麼好使這事兒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豬。
白玉蘭嘴都嚇瓢了:「哎呀,哎呀呀哎呀呀!」
她其實想喊的是:「峻熙啊,跑岔啦,你怎麼能迎著豬跑,快調頭。」
奈何這嘴被嚇的,只能發出呀呀聲,一句囫圇話也說不出。
白玉蘭一邊呀呀著,一邊去扯她老頭,左手又撈過大閨女的胳膊挎住,她連拖帶拽試圖調頭向後逃。
大閨女有了身子,坐胎沒坐穩。
老頭子是她的頂樑柱,必須要抱住。
左撇子卻給白玉蘭推了出去。
風在吼,騾子在叫,小女婿發現不對勁兒,已經往回跑,邊跑還邊在咆哮。
他怎能扔下這一攤躲起來。
最起碼的,要給騾子車拽向一邊,別讓野豬橫衝直撞給撞到,這可是借的。
車壞了,拿啥還。
與此同時。
朱興德這面帶著六子他們,十分默契的抄起菜刀、斧頭之類的,撈起車上扔的一團麻繩就要圍捕野豬。
在最恰當的地點強勢出擊。
穩住,別慌。
最好用麻繩子將野豬腳絆住。
就連朱興德的兩位堂哥,手裡沒有傢伙什,也極其興奮地將前臺騾子車拼接的車板抽了出來。
他們舉著車板子,嗷嗷叫喚著衝上去要削野豬。
朱興德大堂哥朱興昌,平日裡說句話吭哧癟肚,這功夫屬他叫的歡。
在羅俊熙眼中,野豬能要他命。
人家小書生打小受到的教育,家裡一向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不至於為口肉玩命。
可是,這豬在其他人眼中卻不一樣,那可是肉哇。
肉還等於錢。
咱就是上山特意去打獵,繞著山頭連轉悠幾天,那野豬也不是想遇見就能遇見,那都要講個緣分。要是那麼好碰到,獵戶不都發家啦?
今兒能遇到,運氣簡直太好。
小夥子們仗著人多,看著那一頭就有三四百斤的野豬,心頭火熱。
哪怕獵一頭也行。
要說,不怕受傷嗎?
受傷是個什麼東西。
鐵打的漢子直愣愣,咱這些人管啥玩意兒沒有,就只有命。
見到肉,為了錢,習慣性的,咱就可以不要命。
專業打獵者楊滿山,此時更是大展身手。
一雙草鞋嗖嗖奔跑著,迎著豬,連續射出兩箭,箭箭射中,其中一箭還扎中豬眼。
那豬當即慘烈的叫喚,更是發了狠般,緊緊追趕羅峻熙。
羅峻熙是個聰慧的。
他看見不遠處的丈母孃和大姨子二姨子,腦子一激靈。
逃命的功夫,還知道大不了犧牲他一人,幸福千萬家,不能引著野豬向人多的地方衝撞。
羅峻熙一個急轉彎,從這條小路上跳了下去。
路下面坐落許多墳包,葬著附近幾個村的祖先。
羅峻熙身手那叫一個靈活,端著傷胳膊,穿著破長衫,左拐右拐,右拐左拐,避讓墳包。
他不知道,此時那頭被射中眼睛的黑野豬,已經被大姐夫一菜刀坎中,坎的血呼啦。六子騎到發瘋的野豬身上,正用斧頭狂剁豬頭。
他不知道,即使是身後緊緊尾隨他的那頭野豬,也已經被二姐夫楊滿山又是射中屁股又是射中豬腿的,明顯速度放慢。
再慢一會兒,大姐夫的堂哥們車板子就能給豬拍懵放倒。
羅峻熙啥也不清楚。
他頭也不回,就知隨風狂飆,心臟跑的那叫一個砰砰跳,渾身血液在燃燒。
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