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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麥不被說還好,被這麼說,哇的一聲徹底哭出聲來,語無倫次道:
「婆婆,你對我好,我知道。
可夫君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我很是惦記。
我二姐夫救了夫君,你看到夫君傷的不重就沒給他帶銀錢,讓他空手去鎮上,那我二姐夫怎麼辦?我爹孃會多著急上火。
我二姐夫要是有個好歹,我二姐那日子還能過了嗎。
二姐夫就算沒丟命,哪個看病不要花錢。換做旁人,咱也不能這麼做事,更何況那是親人。
我只是想回孃家看看爹孃,不能給銀錢給補償,還不能到我二姐面前問問。」
小麥說到這裡泣不成聲,打了兩個哭嗝才能繼續說下去:
「而且,娘,你不知曉,打小,大姐沒出嫁前大姐幹活,大姐嫁人後,二姐帶我,啥活也不讓我幹。
我和二姐姐的感情很不一樣。
眼下家裡出事,還是為咱家人出的事,我是一定要回去瞧瞧的。」
羅母沒想到會被頂撞這麼一大串話,意外至極。
想到沒給兒子帶銀錢,多少有一點點心虛。
那不是想著左老漢跟車去啦,當親老丈人的,還能不管姑爺死活?
但是,由不得兒媳指她鼻子埋怨,否則將來就會蹬鼻子上臉。
這一次壓不住,下一次會造反。
「大晚上的,你發什麼瘋,哭的跟要死了似的。
我問你,你回去看看就能好啦?你是郎中啊。
你要有那能耐,你老左家能那麼窮?
你居然還學會頂撞長輩,我說一句,你頂十句,是不是平日裡吃飽了撐的沒少在心裡罵我。
我告訴你,你個小妮子別得寸進尺,你是咋進我羅家門的心裡沒數?我兒是你能配得起的?
不說你個鄉下丫頭要啥沒啥,和我兒差著十萬八千里。
就沖你那個娘生了仨丫頭,我閉眼挑兒媳隨便扒拉都挑不到你頭上。
要不是看我兒實在可憐你,我能讓你個小家雀得了懲。
不知自個身份的東西,你還想像別家媳婦吃好的喝好的,時不常的回孃家?人家那是門當戶對,可你和我兒戶對嗎?」
羅峻熙就是在這時進門的。
他單手端著一碗大姨姐給帶回的肉菜,砰的一聲放在外屋灶臺上。
穿著老丈人的短打衣裳,端著一隻傷胳膊衝進裡屋時,臉被氣的通紅。
羅峻熙就不明白了,小麥已經進門,娘為何還要說那些傷人的話。
小麥最初做豆腐不成形,娘罵:鄉下丫頭就是配不上我兒,那腦子是個芋頭。
小麥做菜捨不得放油,娘罵:一身小家子氣,將來我兒成了舉人老爺,你連個院裡丫頭的體面都不如。
小麥將撈飯做錯,娘也罵:你孃家那撈飯都沒有成型的米粒吧,就你這種沒見過世面的樣,是咋好意思賴上我兒的。
就這些,還是他不常在家,聽的少。
為何甭管做什麼,都能扯到配不上,今日小麥只是想回個孃家,又要這麼罵人。
「娘,你夠了!」
羅母瞧見兒子端傷胳膊進門,本是嚇了一跳。
畢竟骨頭脫臼這種病情,剛出事時注意不到。
要是知曉兒子不止那點兒刮傷,羅母早就帶著銀錢跟著去鎮上。
結果還沒等關心,抬眼就見到唯一的親兒對她大呼小叫。
兒子從小長這麼大,從沒這樣和她說過話,還是當著兒媳的面兒,羅母怎會受得住。
「你和誰說話呢,啊?」
羅母重新坐回到炕沿邊,哆嗦著手,指向羅峻熙:「你學問學到狗肚子裡去啦,先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