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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撇子從帶豁口的木桶裡站起來,拿帕子簡單擦擦身:「你信那話不?」
他反正是打算看看,明日有沒有野豬來再說。
不是不相信羅峻熙,實在是覺得這事太玄乎。
咱長這麼大也沒聽說過。
這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白玉蘭挑選出乾淨的、補丁少點兒的裡衣遞給老頭子,聞言小小聲道:
「我是信的。
總有人說讀書人花花心腸多,可是透過這幾次接觸,我算是品出來,咱家小女婿老實巴交的很,還不敵咱家大女婿花花心腸多。
這樣的孩子,不可能說胡話。估摸都被逼著的沒招啦,才不得不和咱說。
他爹,如若明日真又獵到野豬,那咱家真得當回事兒。
不是說獵豬賣銀錢要當回事。
是他往後念書,離開咱村的寒山,路上還有別的山頭,趕明要是有大造化接著考,趕考路上的山……
對了,你猜娘聽完這事兒和我說啥。」
左撇子心想,老孃們嘮嗑就是東一榔頭西一槓子的,說著說著提岳母。
而且不用問就知,老岳母指定沒好話,估計又會罵他不會挑姑爺,眼睛瞎,嘴上卻配合:「她說啥?」
「那時我倆肚子疼,朝後園子跑。
一邊跑,娘一邊小聲嘀咕,罵咱小女婿那娘,說那羅婆子你給我等著,難怪你拿米麵。
合著是打量,拿那麼點兒東西就想讓俺們為你賣命,你做夢。
娘說要去找那羅婆子好好嘮嘮。」
實際上,原話是,要找羅婆子清算。
左撇子急啦:
「可不準那樣,你管著點兒岳母,別讓她惹事。
小女婿好啦,咱家小麥才能得好。
即便咱那親家不提讓咱幫幫忙,咱能眼瞅著?那是親姑爺,又不是兩姓旁人。
再著,你當小女婿對親娘能是差了的人?就那一個娘。
咱那親家婆子不是善茬,再對上你那親孃的癖性,鬧難堪啦,回頭難為的是咱家小麥還有女婿。
而且女婿今晚說啦,考的好,我瞅著還要接著出息。再一步就是秀才,這節骨眼兒,咋能因為她娘和咱家吵嘴分心念書。別不知深淺。」
白玉蘭卻撇撇嘴,「有那麼個娘在,像個攪屎棍似的,也不知咱小女婿真做了秀才公會不會還像現在這樣老實。啥感情被那樣的婆婆摻和也會鬧薄啦。」
所以她嘴上應著老頭子的話,心裡卻覺得有些話真要去點點羅母。
不知為何,老孃捂肚子一臉壞水的說要去羅家清算,那陣她聽著心裡竟然躍躍欲試。
「我曉得輕重,我要說的是,回頭還真得去趟羅家。去問問小女婿招這些亂七八糟的,是不是家裡供了啥仙家,還是上頭老人供啦,讓羅母出銀子隨我再去趟黃半仙家。」
左撇子擰眉。
白玉蘭瞪眼:「咋啦,你別又和我提張瞎子,他不中用。人家黃半仙貴是貴了點兒,反正不是我掏銀錢,號稱小鬼谷!你也別說讓我不準去羅家,娘有句話說的對,最起碼姑爺來家說完這樣的大事,親家之間不嘮嘮?左家是她老羅家的長隨啊?聽她一句客氣的,麻煩咱家受累,是應該的吧。」
「那等消停兩日的。」
……
與此同時,仨姑爺在後園子裡,正打掃外婆留下的髒亂差現場。
準備地說,是人家楊滿山在默默幹活,羅峻熙拎土籃子來回穿梭,土籃子裝著灶坑灰。
朱興德蹲在園田地裡,順手揪個黃瓜咔嚓咔嚓咬,腦子裡琢磨獵豬那套事,時不常還拍兩下手,將嗡嗡叫的蚊子拍死。
小稻過來啦,先對妹夫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