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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稻極為配合,好脾氣道:「好,你再割的時候注意點兒。」
「行了,知道了,別磨嘰。」
所以連滿山他們都以為是大姐非要拽著大姐夫說話。
只是磨嘰這事兒吧,應不是大姐,而是大姐夫。
你聽。
朱興德喊小稻:「你瞅著點兒腳下,上了岸走那田埂道。那田埂道可窄吧啦,你別不當回事。不行把鞋脫了,打赤腳,要不然腳在鞋裡涮了涮了該摔啦。」
又嘟囔句:「一天天的,我真是要操死心了。」
第一百一十章 農忙時間貴如油
黃燦燦的稻田,另朱興德心醉也心碎。
朱興德彎腰弓背,一手抓住一把水稻,一手緊握住鐮刀,對準水稻根部比他大手長一點兒的高度割完扔到一邊。
隨手扔,隨手放置平整。
朱興德多少有點兒強迫症,屬於和大多數農漢子相比還算乾淨規整的,就搞得割個稻子也規矩,要不然看不下去眼,不像二柱子他們幹活糙,割下的稻子亂扔。
沒一會兒功夫,朱興德又渾身衣裳濕透,一攏地幹完。
朱興德站起身,長籲一聲,直直腰,瞟眼滿山他們。
發現滿山他們在旁邊地裡像他有樣學樣,嗓子冒煙兒喊道:「不行了,要運送幾趟,我先捆了送去。」
「噯,大姐夫,你慢些。」
朱興德將收割的稻子歸攏到一起,綑紮成便於挑運的樣子。
綑紮完成,剛挑起來,他就差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朱興德疼得直齜牙咧嘴,兩個肩膀全是血印子,壓的肩膀頭子痠疼,大脖子頸椎也偏墜著疼。
畢竟已經挑了大半天的擔子。
在心裡直罵自己為人太實在,這哪是一百五六十斤的重量,最起碼被他紮成小二百斤擔子。
說一千道一萬,朱興德心裡明白,最終並不是他心眼子很實在的事兒。還是那句話,不趕緊脫谷,穀子就會從稻子上脫落下來,他是心疼糧食才會爭分奪秒。
咱莊稼人,八輩子和土坷垃打交道的家庭背景,吃飯睡覺說夢話恨不得聊的都是田地的事,在那種環境下薰陶,即便他從不老實種地,也見不得糧食被糟蹋。
朱興德挑運小二百斤的擔子,汗流浹揹走在田壟裡,到了田埂道,他還將草鞋脫了,打赤腳走。
就之前,滿山挑擔子送糧,滿山沒脫草鞋就在這裡摔過,他看見了。摔得那叫一個結實,看著都疼。
打那之後,再來回挑擔子送糧,朱興德就變得小心翼翼。
寧可光腳,腳底板被扎,他也脫鞋,從不嫌麻煩。
以免背著碩大的擔子再摔到,鬧出動靜太大惹得別人看過來怪丟人的。
朱興德萬幸,羅家稻子收上來,不像遊寒村似的要送到打穀場。
人家青柳村地方大,不像遊寒村「寸土寸金。」
要是像遊寒村似的,要挑到很遠到打穀場,他一擔子一擔子挑進村裡會累死。
羅家是直接在田中打穀。
「累壞了吧,他大姐夫,你那臉都出血了。」羅婆子見朱興德又割完一攏地給送來,急忙打招呼道。
朱興德卸下擔子,隨意一抹臉上的血,笑著說:「刮的,不算事兒。嬸子,噯噯?真沒事兒,您快別張羅找帕子,等會兒就不流血了,先打米要緊。」
朱興德尋思,咱幫都幫了,可別露出一點點不樂意要累死累活的樣子,那樣的話,何必來呢。
即便說沒事,左老漢在旁邊看著也心疼上女婿了。
趁羅婆子和白玉蘭挑揀泛青的稻子,要擺好晾曬的功夫,他把自己的汗巾子放涼水裡投洗一番,遞給朱興德,「擦把臉,看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