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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仗打的朱家伯母像換了個人,分家後頭一次對朱興德抬臉說話。
甚至那面上表情,讓朱興德有種錯覺。感覺不止是分家後,連同分家前那幾十年,伯母看他的眼神,屬今天最真切。
朱家伯母抬臉瞅著朱興德,告訴她將手裡銀錢都帶著了,鎮上醫館萬一要是也不給治,就去縣城。還問除了銀錢還需要帶些啥。
腦袋砸出那個大個口子,涉及腦子的事兒,朱家伯母心裡極為沒底。
再加上這老太太一輩子也沒去過幾次城裡,冷不丁的心慌,就像是拿不定主意似的,啥事兒都想問問朱興德。
搞得朱興德餵完朱興昌神仙水,回頭看向朱家伯母聲音也沒再那麼冷硬:「銀錢帶夠就行。要是有啥信兒,缺啥少啥的,讓我三哥去城門口找拉腳車給家裡送信兒。」
到頭來,陪同朱興昌去鎮上看病的有他媳婦汪氏,有他親娘,朱家伯母非要跟著去。
還有不想面對這一切的朱老二。
朱老二那骨折的手依舊蜷縮著,疼也不和任何人說。沒有人發現他受傷。
村裡正皺眉勸過:「你就別去了。去那麼多人幹啥,家裡這麼多活。」
可瞧朱老二那樣,即使不讓他跟車走,過後也會腿著去。
這場仗打的,他也像變了個人。
還有哪裡需要哪裡搬的朱老三朱興平。
按理朱老二去了,朱老三可以不用去。可是會趕騾車在鄉下真是技術活,去掉躺在騾車上人事不省的朱興昌,再就是朱老三會。
也就是說,到關鍵時刻,朱老大的那幾位大舅哥小舅子,那幾位姓汪的錢沒掏、人沒出。
白玉蘭旁觀瞧著這一切,在心裡直嘖嘖:
咱都不知曉那老汪家來人是幹啥的。純是瞎咋呼,跑來罵一通給村裡人看?
沒有銀錢還不能跟著去個人抬一抬,那倒下的又不是外人。
哪怕就去一天意思一下呢。
可是當她姑爺問誰跟車去時,老汪家哥幾個沒一個吱聲的。不用問就知道,那指定是惦記著急收地呢。
白玉蘭很不滿。
朱家兄弟幾個全跟車走了,這代表著她姑爺要將那幾十畝地全收上來。
恐怕村裡人還會尋思,她姑爺幫著幹完架又撤退撒手不管了。堂弟就是不如親兄弟,你看親兄弟全陪著去鎮裡,多擔心他大哥。
放心,一定會有人這麼想。
卻不知道,這些人能全陪著去鎮裡看病,上嘴皮碰下嘴皮全走了,那是因為有他姑爺在家裡要負重前行。
剩一大堆亂攤子,全甩給她家德子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像我這樣憨厚的人,你見過幾人
在車輛出發前,朱老爺子到底還是見到了受傷的長孫。
是羅峻熙給揹回來的。
羅峻熙不背不行了。
他勸也勸過,攔也攔過,但是那孩子跑來找大姐夫,喊的話太清晰。
一句開啟瓢,羅峻熙眼見著朱老爺子躺在油布上,急的渾身顫抖。
然後他要是不背著來,朱老爺子就靠胳膊和手扒地,朝外爬。
那哪裡能眼瞅著那麼大歲數的人爬回村。
羅峻熙就顧不上書本油布還有那些種地傢伙什,背著老爺子回來了。
這給他累的。
才見到他大姐夫的身影,羅峻熙就來個大前趴。
人說跪天跪地跪父母,再加上俯首稱臣見官跪,羅峻熙這個讀書人、小榜首,是見到朱興德禮儀更大,直接趴地上了。
朱興德急忙朝小妹夫和祖父跑來。
本來嗓子眼一股火,朱興德都想和他爺發脾氣了,回來幹啥?看見了又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