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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這倆活力旺的,沒拉肚子也可能是因為,他們趕路走的呼呼冒汗。
用手一抹額頭,用手一甩都能甩出水來。
不止人,在神仙水的作用下,就連左家的胖騾都比起大多數的騾子要勇敢、耐用。
其實胖騾才是最辛苦的。
胖騾在受過那麼大的驚嚇後,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拉腳,身上馱著一車沉重的酒罈子和那麼多袋子幹蘑,時不常還要躥上個人進「囚車」裡歇一歇揉揉腳,也是由它馱著。
朱興德實在心疼胖騾,武器能自己扛著就自己扛著。
每當自己渴了餓了時,就會邊走邊先朝胖騾頭上套個袋子,將在家準備豆餅子倒進袋子裡,騾子下巴不是長嗎?這樣的話,胖騾一低頭不影響走路也能吃。
「忍忍,胖騾,再辛苦幾個時辰,咱們就快到了。」
而外婆的餅子,朱興德也不再摳門了,捨得在這時全拿出來。不像之前摳門的狠,總讓大家少點吃。
此時還緊著勸:「柱子,你吃飽沒?來,這裡還有兩張,趕路體力最重要,卷著吃了吧。」朱興德自個噎得直打嗝,遞過剩下的餅子說道。
就這樣,走啊走,已經開始路過一村又一莊啦。
這裡不得不提一句羅峻熙,他是這五人中表現最好的一個。從啟程後,就沒進過「囚車」歇腳,楊滿山都要走熊了,感覺腿有點兒吃力發沉了,羅峻熙卻啥事沒有。
可見羅峻熙是能跑也能走。
在夕陽落下時,朱興德他們這一行人,終於來到府城城門,準備排隊入城。
而按照腳程,在正常情況下,他們應該是在天黑後、也就是至少一個半時辰後才會趕到。這才是符合常理的。
可見,這幾人真就做到了不按照常理出牌。一路連跑帶顛,其中辛苦,不足以向外人道。
排在進城隊伍中,幾人又心照不宣對視一眼,打算隨便扯個人吵一架,給進城衙役留下點兒印象。
朱興德剛要出手,打算讓大媽踩他一腳,然後再打打嘴架。
卻不想二柱子先開口了:
「你啥意思,那麼瞅我幹哈?」
站在另一側的幾位年輕人說:「瞅你咋的啦。」
「瞅我不行。你這不是等於佔我便宜呢嗎?」
那幾位年輕人愣了,佔你啥便宜啦?
六子急忙上前,他真怕二柱子脫口而出說:「我長這麼俊,你瞅我,不是在佔便宜是啥。」
別懷疑,柱子長得奔嘍瓦塊的,卻一向這麼自信。
六子搶話道:「那麼瞅俺們,是瞧不起俺們鄉下人嗎?咋的,身上味兒大燻著你啦?」
那幾個年輕人心想:不是,最初只是被你們那一行人中,打頭的那位短髮驚著,這才看幾眼,至於那麼火大嗎。
府城城門處的幾位衙役,走過來吼道:「吵什麼,再吵都不要進城。」
其中一位衙役還捏捏鼻子,心想:難怪人家瞅你們,自己也知道啊?身上汗臭味兒夠重的。
當羅峻熙拿出趕考文書,這些衙役對朱興德他們的印象更深了一些。
沒想到,這幾位臭氣熏天的鄉下人裡,還有一位趕考的童生。
「都叫什麼名?進城幹什麼來,將你們鄉下開的保人進城憑證留下。」
到這一步,朱興德掏出左里正給寫的憑證,心裡就稍稍踏實了。
而這幾人進城後,第一件事不是吃飯歇腳,是先尋到一條內城河,顧不上這季節的天,那河水拔涼,趁天黑下河就開洗。
「啊啊啊,好涼。」
二柱子站在河裡,揉著胸口說:「啊啊啊,好爽。」
六子笑罵他:「你小點兒聲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