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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葛九娘是來教府中女郎學規矩的,倒不如說,她是來點撥幾人琴棋書畫等才藝的。
其餘幾個女郎倒還好,喬毓可就抓瞎了。
一把七絃琴落到她手裡,彈奏出來的樂曲能令山河變色,儘管葛九娘早有準備,臉上神情也有些繃不住。
二孃好容易逮到這機會,如何肯放過,礙於張媽媽與葛九娘在,不好明說,便寫了譏誚她蠢鈍的首詩,悄悄丟到喬毓那兒去。
喬毓撿起來瞧了,嘿嘿笑道:“不好意思,其實我不識字。”
二孃:“……”
喬毓又將那首詩交給張媽媽了:“這是二姐姐給我的,你看這是什麼意思?”
二孃:“……”
張媽媽看過之後,饒有深意的瞥了二孃一眼,又笑道:“沒什麼,二孃跟您鬧著玩兒呢。”
“哦,”喬毓笑嘻嘻道:“那我就放心了。”
琴棋書畫這種東西,絕非一日之功,葛九娘見喬毓不甚擅長,便沒有再糾纏,轉而說了些宮中規矩,又教些調香、妝容之類的雜事。
喬毓聰慧,於此道之間,倒是一點就透。
葛九娘名義上是來教導府中小輩兒的,但歸根結底,需要上心的也就是喬毓一人罷了,故而教導之時,不免格外偏心些。
其餘幾人心中不平,卻不敢宣之於口,只有二孃隱忍不住,抱怨道:“九姑姑,六娘學得已經夠多了,又不是隻有她一個人愛美,你是不是該多花些心思在我們身上?”
葛九娘微笑不語,點了酒暈妝的喬毓從她身側探出頭去,笑吟吟道:“二姐姐,我生的好些,略有瑕疵,也能遮掩。”
“至於你嘛,”她上下打量過二孃面孔,若有所思道:“最好是換個頭。”
“……”二孃一口氣險些沒喘上來,僵了許久,方才咬牙道:“長幼有序,幾時輪到你教訓我了?”
喬毓湊過去,低笑道:“達者為先,我學得比二姐姐好啊。”
二孃氣恨道:“不過是有幾分小聰明罷了!”
喬毓笑嘻嘻道:“總比蠢好吧。”
二孃被她噎住,勉強道:“我已經足夠努力了……”
“天哪,足夠努力也才這水準,”喬毓湊到她耳邊去,驚詫道:“二姐姐,你是傻逼嗎?”
二孃:“……”
……
第二天,二孃沒有再出現。
她病了,病的很嚴重。
具體症狀表現為:不想見喬毓;不想聽喬毓說話;以及不想知曉任何與喬毓相關的事情。
當然,對外公佈的訊息,還是說二孃受了冷風,須得靜養幾日。
“無情的病魔擊潰了二姐姐,”喬毓痛心疾首,感慨道:“恭喜病魔。”
不過這一回,她沒有再去探望,而是在恭賀過後,對著面前的書法字帖發愁。
“既精於書法,又擅長丹青,還會彈奏古琴琵琶,溫柔端莊,賢淑宜家,”喬毓託著腮,憂愁的嘆了口氣:“明德皇后這麼優秀,她自己知道嗎?”
第8章 父子
喬毓不擅琴棋書畫,倒很喜歡調香之類的巧技,向葛九娘討了些珍稀香料,叫碧池帶回去,往自己院中去鼓搗。
新武侯世子知曉喬毓身份,既垂涎她美貌,又因她與明德皇后生的相像,起了幾分別樣心思,聽聞她喜愛調香,便叫人取了些格外罕見的作為禮物,親自送了過去。
對於好東西,喬毓一貫來者不拒,收下之後,又同新武侯世子抱怨:“二姐姐心胸也忒狹隘,我同她說笑幾句,便生氣了,竟還悶出病來了……”
新武侯世子作為郎君,很難理解女兒家之間的勾心鬥角,這也是世間大多數男子的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