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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石破天驚之言,引得殿中眾人齊齊皆驚!
沈濃綺聞言眼眸震動,將指尖下的金絲檀木扶手驟然抓緊!
幾息之後才稍稍平復,臉上卻還帶著淡淡的冷意,及皇后的威壓,她儘量控制著,讓語調更輕緩些,「好好的這是怎麼了?莫不是同流哲拌嘴了?
饒是如此,草菅人命此等話也不能亂說,你若是還惱,本宮待會兒讓流哲來同你當面謝罪,如何?」
說罷,沈濃綺抬了抬下巴,示意弄琴將江映芙扶起來,但江映芙卻不肯,只將頭埋得更低了些。
「臣婦豈會因為家常小事,來此驚擾娘娘?實在是因為沈流哲行事太過,臣婦不得已之下,才入宮讓皇后娘娘做主!」
江映芙抬起頭來,挺直了身子,將事情一一道來,「臣婦前些日子得知京郊有個畫師技藝高超,臣婦慕其雅名,便命人花重金收了幾幅此畫師的畫作,誰知此人的技法筆觸,竟與衛國公府已逝的大公子周修誠一模一樣。
臣婦曾與周修誠有過一紙婚約,此事娘娘與沈流哲是知道的,且這麼多年來,他的屍身一直沒有著落……
臣婦乍然見了那畫作,便想著或許周修誠沒有死,又想著或許他死了,可在臨死前將一身畫技傳給了他人……
總之臣婦與周修誠曾相識一場,無論是哪一種情況,臣婦也是想要搞清楚弄明白的。」
事及周修誠,沈濃綺終於正色起來。
畢竟此人不僅是弟弟的情敵,弟媳婚前的已亡未婚夫,也還是周公宏之子,周沛胥的親兄長,是晏朝的棟樑之才,若是真能尋回來,於國於民亦是一樁幸事。
「那畫師人呢?」
江映柔乍然聽了這一句,兩行清淚流了下來,「臣婦也同皇后娘娘一樣,想知道這畫師究竟在哪兒。」
「臣婦見了畫作之後,未免讓夫君疑心,所以央臣婦兄長江宇去將此畫師尋來。
兄長雖應下了,卻遲遲不將人送來,左也推右也推,直到推了半個多月,各種理由都用完了,才帶了個年過半百的老者來到臣婦面前,道那老者就是那作畫之人。
臣婦自然不信,備了筆墨讓老者當場作畫,可畫作與之前的只有七成像,分明就不是原來那畫師!可兄長一口咬死老者就是,還斥責臣婦念著舊人,德行堪憂。臣婦束手無策之下,只能獨自暗中調查。
直到今日,臣婦才從伯爵府的一個侍衛口中得知,他們前陣子得沈流哲授意,確實捕了個畫師入京,但不是個老者,分明就是個年輕公子!
沈流哲還命人將他蒙了黑布押進了昭獄!皇后娘娘,你我都知道昭獄是怎樣的地方!
臣婦從未見過哪個進過昭獄的人,能活著出來的!」
江映芙聲淚俱下地控訴著,孱弱的身軀隨著啜泣聲劇烈抽動。
江映芙也知不該為了舊情人,向皇后揭發她親弟的罪狀。
可若非如此,她又該同誰去訴說?
試問滿晏朝的臣子,誰敢得罪沈流哲?
首輔周沛胥倒是個剛正不阿的,但事關周沛胥的親生兄長,她不得不小心謹慎,就怕其中有個行差踏錯。
若萬一那畫師不是周守誠,她此時冒然讓周沛胥去幫她要人,豈不是要讓順國公府周家,從此與沈流哲翻臉麼?
滿京城,只有沈濃綺能管得了此事。
「若不是沈流哲殺了那畫師,那人現在又在哪裡?為何臣婦將京城掘地三尺,卻還是找不到?」
江映芙哭得衣襟裙擺都濕了,捂著胸口痛不欲絕狀,彷彿即刻都可能哭暈過去。
沈濃綺面色凝重,可見她如此悲痛,還是想著要先出言撫慰幾句,正要張嘴,就見內殿門口,飛馳進了一著了黛藍色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