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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濃綺點頭,「那是自然,你的大嫂,說白了便是我的大嫂,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好好關照的。」
「有你這句話,我便放心了。」
二人穿了寢衣躺在榻上相擁著,沈濃綺伸出指尖來,朝著他的胸膛輕柔轉著圓圈。
她笑道,「胥哥哥,你向來不張嘴央人的,今日卻為了兄嫂一事託我關照,莫不是你欠了你兄長人情,如今卻想著要我來替你還?」
「何止是欠了人情,我是欠了兄長一條命。」
沈濃綺原是語帶俏皮隨意一問,誰知周沛胥神色卻很認真,她指尖的動作驟然頓住……
「兄長心疼我自小就在外遊學,對我很是掛念,有什麼好的香的稀奇的難得的,他第一時間想到的都是我。我不過隨口提過一句,說想要一整幅蘇繡的屏風,他便記在了心裡。
那年他在揚州當完差,原是可以即刻回京的,可是他念著我想要蘇繡屏風,便轉道去了蘇州,這才在回來的路上遇上了水災。
所以這些年來,父親一直責怪我,他一直以為,若是我沒有提那屏風,兄長便不會特意去蘇州,他不去蘇州,便碰不上水災,這麼多年來連個屍身都找不回來。」
「幸在兄長回來了,否則,我只怕會自責一世。」
燭芯炸裂一下,光影隨著燭光強烈晃動幾下,震得人胸口發疼。
周沛胥低頭蹙眉,極其低落道,「還有,你現在也理應知道了,兄長就是那個我們在京郊村莊遇見過的畫師雨生。」
「我不明白,為什麼江映芙僅僅能夠透過一張粗布畫作,便能認出那畫師是兄長?而我明明是兄長的至親,那日遠遠望見過他的背影,卻依舊沒能將他認出來?
若是當時我能上前去確認一下,他是不是就不會被押進昭獄遭人恐嚇,不會受那麼多苦了?」
周沛胥說到最後,漆黑的眼眸中閃過傷痛,連語調也顫抖了幾分。
沈濃綺聽著也覺得難過不已,雙臂緊緊抱住他,含著眼淚搖頭安撫他道,「不是的胥哥哥,這一切怎麼能怪你呢?你不是大羅神仙,不能預知天災,更何況你自小就在外遊學,見過你兄長的次數,定沒有映芙見得多,沒認出來他不過是一時疏忽罷了,你不要放在心上,好不好?」
周沛胥心裡憋著的這許多話,除了沈濃綺,也實在不知道該同誰去訴說,如今一股腦倒了出來,反而覺得好受了不少。
他將她緊攬在懷中,親觸了觸她的額間。
「綺兒,如今我有你,有稷兒,兄長失而復得,父母身子康健……上天已是非常眷顧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簡短雙更。
第87章
景陽宮,沈濃綺正坐在暖閣中,在陪小周稷念畫本。
這些畫本已從太子一歲,編著到了十歲,內容由淺至深,包括了修羅萬物。如今小周稷已經四歲了,畫本也已經從最初的全是繪畫,變得多添了些文字,沈濃綺眉飛色舞地說著,語氣抑揚頓挫,讓小周稷聽得入神。
一本畫本說完,小周稷眼巴巴地奶聲奶氣追問道,「那後來呢?後來如何了?」
沈濃綺嘴角上揚,煞有其事道,「你今日若是能把帝師交代的書背了,那母后晚上再接著給你講,如何?」
他現在年紀還太小,周沛胥給他佈置的功課大多是寓教於樂的內容,小周稷又異常聰慧,通常玩兒著玩兒著,就能夠非常輕鬆地背誦。
小周稷轉了轉眼珠,並不覺得難,「母后放心,孩兒定能背會。」
母子二人將畫本收好,便齊齊去慈寧宮給太后請安。
才穿過慈寧宮外殿的綠琉璃牡丹萬花影壁,便瞧見階下站了個女子,正頭頂著幾個碗,站在太陽底下在受罰,臉色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