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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然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莫說你不適應,我也是不適應的,咱們當時從潮州到京城的時候,不是也不適應麼?如今也過來了,再過一陣就好了。」
劉溫梅有些覺得意外,「你也不適應麼?可我怎麼都看不出來?」
周修誠笑了笑,「你本來心慌了,我若還亂了陣腳,不給你在前頭撐著,你豈不是更心慌?你放心,母親是個仁厚之人,你只管跟著她學規矩,她會慢慢教你的。」
經過這番安撫,劉溫梅這才安了心,不僅將碗中的魚吃了,還給周修誠夾了塊鴛鴦五珍膾。
夫婦兩相視一笑,腦中緊繃了一天的弦,在此刻才徹底鬆懈了下來。
與順國公府的團圓家宴不同,衛國公府這頭,正在忙得人仰馬翻,為沈流哲遠調京城在收拾行裝。
由於周修誠被壓進昭獄時是被蒙著頭的,再加上沈流哲這個幕後之人從來就沒有露過面,所以旁人壓根就不知此事,沒有掀起什麼風浪來。
可該領的罰還是要領,一紙調令下來,將沈流哲遠調京城,派到了天高地遠的蜀州去任督糧道官史,職責是收繳糧食,督運漕糧,有一定許可權的督兵之責。
督糧道史,官任四品,與尋常百姓交往最是密切,又掌管著糧運,若是放在盛產糧食的地段,比如說魯州、禹州,那便是肥差、要差。
可蜀州不是平原,山嶺縱橫,根本就種不出什麼糧食來,所以蜀州的督糧道史,不僅要親自爬山去百姓家中催收,若是碰上些不講道理的蠻橫刁民,那可是要遭扁擔爬犁打的,所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便是這個道理。
所以哪怕官職高些,御史們也並沒有彈劾,反而覺得沈流哲領了樁苦差事。
由於十日之後便要出發,這一去就是三年,沈濃綺特意出宮來,與沈流哲夫婦用膳。
開席未有多久,江映芙率先舉起酒盞道歉,「臣婦上次在景陽宮言語冒失,衝撞了娘娘,還望娘娘恕罪。」
沈濃綺笑著搖搖頭,「你不過是為了流哲心急了些罷了,本宮沒有放在心上,如今看到你們夫婦二人能好好安心過日子了,本宮也放心了。」
那份請罪書送入了景陽宮,上頭雖寫了他們二人今後會攜手共進,可沈濃綺到底心裡還是有些不放心,所以這次回衛國公府之後,也特意留意了弟弟與弟媳之間的相處。
發現江映芙雖然還是那個清冷的性子,可不像以前那樣寡言少語了,眉眼間是從心底裡沁出來的笑意,同沈流哲相處起來也是有來有往,瞧著更默契了。
更莫要說,調遷移居是個大工程,但在江映芙的指揮下,一切都有條不紊,未出一點亂子,甚至連沈流哲那些零散物件都放在哪裡,她都記得清清楚楚,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宗婦,難怪是之前順國公府敲定的媳婦人選。
沈濃綺想起這遭,又疑惑道,「本宮方才聽說,你們統共就打算裝二十個箱屜去蜀州?這會不會也太少了些?」
沈流哲苦笑一聲,「就這二十個箱屜,還是我好說歹說之下,映芙才答應的呢!她說著去此行蜀州是去領罰的,不是去享福的,既然遠離京城了,也要去去京城驕奢淫逸的作風,少將心思放在講究、玩樂上,應該好好安下心來,為朝廷辦實事,給百姓謀福祉,原只准我帶十個箱屜的呢。」
他嘴上是在抱怨,可卻是一臉樂在其中的神情。
沈流哲樂得被江映芙管,也樂得離京外調。畢竟在京城他要防著江映芙的前未婚夫,還要被那些翰林院中的文官打壓,那還不如離京去搏一搏,這臨離京還有幾日呢,他就有些興致勃勃想上路,大有想要撒開了手腳大幹一番的意思。
江映芙聽他這麼說,臉龐一紅,擔心皇后以為她管束夫君,不尊夫綱,剛想要解釋兩句……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