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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親政之後要不要再瞞下去……那要取決於今後的朝局,及他的心性。
若是朝局穩定,他又正巧是個溫良恭善的帝王,那此事便可以說;
可若是朝局動盪,他…又正巧長成個暴躁多疑的帝王,那將此事一輩子蒙在鼓裡,於他來說……也沒什麼不好。」
周沛胥思慮得很周全,從心底裡做好了最好的打算,與最壞的打算。
可那般軟糯稚巧的小周稷,怎麼會變成一個暴君,昏君呢?
沈濃綺自然知道孩童成長過程中,有許多事情是預料不到的,可作為一個母親,她委實有些不能接受,急切出聲道,「我們不會讓他變成那樣的,對不對!」
周沛胥拍了拍她的手掌,帶著溫柔又堅定的力量道,「我會盡全力治理朝政,教養太子,爭取將稷兒培育成個雄才偉略的帝王,還他個國泰民安的晏朝。」
這兩點,是周沛胥終其一生,都想要實現的政治抱負。
可在千古年來,諸多文臣的政治生涯中,從來沒有人能兼顧做到過。
他們要麼就集中精力,做個勵精圖治的頂級權臣,要麼就一心一意,做個德高望重的的至聖先師,但凡只做到其中一點,便已經足夠名垂千古。
可週沛胥選的路,向來都是最苦最難,最有挑戰的那一條。
此話說得簡單,可要為之付出多少努力,花費多少心血,全天的女人中,唯有沈濃綺懂。
她眸光閃動,只覺得眼前的男人在熠熠發光。
她反握住周沛胥的手,眸光矍鑠道,「胥哥哥,你不是一人獨木難支,你還有我,我會幫你,不遺餘力地幫你。」
微黃的燭光下,這對目標契合,靈魂相嵌的男女,對望相視一笑,顯得默契十足,又繾綣不已。
這些都是深重的話題,多思多慮,反而會心氣不暢,還需得順其自然得好。
周沛胥話頭一轉,又回到了周修誠被找回來這件事兒上。
「話說起來,現在兄長回來了,倒解了我的一樁困境。
父親年事已高,這幾年身體也不好,原是盼著讓我早日娶妻生子,可後來玄明法師鑒言一出,父親便以為周家子嗣無望了,心中苦悶難以疏解,偶爾見他提及太子,又或者是旁人家的嬰孩時,那臉上流露出來的渴望羨慕之意,我在一旁瞧了也很是心疼。
既然現在兄長回來了,那傳宗接代一事,自然就落到他的頭上,我理應能逃脫過去了。」
既然提到周修誠,沈濃綺心中倒湧現出些難為情來。
她低下頭,抿唇道,「胥哥哥,實在是對不住……流哲行事確有不妥,竟將周大公子帶去昭獄了那樣的地方,雖然他同我說並無惡意,只想扮演一出救命恩人的戲碼,可如此也有些太過了,我定好好會好好罰他的。
就算是順國公府要討回個公道,我也絕不偏袒。」
沈濃綺之前還覺得江映芙那日在景陽宮有些無狀莽撞,可回過頭來想,江映芙做得沒有錯,如若不然,周修誠不曉得還要耽擱多久才能回家。
沈流哲之前被罰打了三十大板,她沒有徇私,現在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她就更沒臉徇私了。
周沛胥默了默,終究還是道,「沈流哲綁擄兄長一事,既然知道內情的人不多,索性就不要傳揚開來,免得傷了兩府和氣。
他是有過錯,可兄長能找回,到底也是從衛國公府中尋出的線索,功勞也能沖抵一部分。
可饒是如此,這次也不能再輕易放過。流哲心性是好的,也有些古道熱腸的狹義在身上,只不過還是經事太少了些……不如將他下放,遠離京城辦辦實事,見見尋常百姓的酸甜苦辣,磨磨性子也是好的。」
沈流哲自小金尊玉貴,除了與人打架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