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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皇家抓周,與普通人家抓周不太一樣,不會說抓中毛筆,便會讓他科考,抓中尺子,就會讓他去學算術……皇家抓周,更多的是想要確定一下孩子今後的愛好罷了,這些物件統一由禮部耆老準備,旁人是絕不能插手的。
沈濃綺心中一陣緊張。畢竟以往有過帝王在幼時抓周禮上,抓中過木質積木,後來果然就迷上了做木工,成為了昏庸帝王。
說起來這可是小太子在眾臣面前第一次正經亮相,可莫要出什麼亂子。
小太子被乳母抱上了桌子,朝各式各樣的物件爬去,他歪著頭東看西看……
最後小手一抓,竟抓住了一個印章!
尋常人家的孩子抓住印章,那便是預示著今後要做官,可週稷本就是已是太子了,現在抓著印章,豈不是註定今後要抓著玉璽?乃是命定的真龍天子?!
這是個極好的兆頭,階下一直屏氣凝神的朝臣們,驟然紛紛撫掌誇讚起來。
周稷還小,當下就被驚動了,抓著印章臉上露出些惶然,下意識就想要尋個可以熟悉的人依靠。
站在眼前的只有兩個男人,一個穿著異常顯眼浮誇的燙金靛青服,有些眼熟,卻一下子想不起是誰。
另一個,穿了身灰色的簡潔常服,身型修長,面目溫和,這是個日日都能見到的!
小周稷咧開嘴笑了,衝著灰衣男子的方向,雙手騰空撲晃,急切地想要抱抱,嘴裡還含糊著,奶聲奶氣蹦出幾個字來……
「爹、爹爹……」
這一稱呼,讓方才還喧笑的場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
方才沒有聽錯吧?
咿呀學語的太子方才喊首輔什麼??
爹?!
太子是君,首輔是臣,哪怕周沛胥被封聖父,也絕不能被今後的一國之君如此稱呼吧?!
在場幾乎所有人,包括沈濃綺和周沛胥,都呆愣在了當場。
此時,穿著燙金靛青服的沈流哲,朝前邁了一步,躬身笑著問道,「太子,你喊他是你爹?那你可知道,應該喊我叫什麼呀?」
小周稷歪頭,困惑得眨了眨眼睛,然後又粲然一笑,「跌!跌!跌!」
也是爹?
喊了周沛胥做爹,又喊沈流哲做爹?
眾人神情一鬆,這才反應過來,這應該只是小太子在牙牙學語時的語氣助詞罷了……
沈流哲仰天大笑幾聲,「跌什麼跌?我是你舅舅,來,叫舅舅。」
小周稷憨然笑笑,果真操著奶聲,沖他喊了一聲,「舅…舅!」
短短的幾息之間,氛圍跌宕起伏後,又被重新推到了另一個高潮。群臣命婦們心中的疑竇忌憚盡消,溢美之詞又鋪天蓋地而來……
「太子聰慧!實乃晏朝之福啊!」
「這嗓音響亮,今後號令千軍,定不在話下!」
「我家孩子不比太子,周歲禮過了半年後才會說話呢!」
……
用膳完畢後,一群命婦在慈寧宮花廳之中陪太后與皇后說話。
話題在夫君、孩子、脂粉、香膏、戲文上打轉轉……沈濃綺應對這種場面已經很是自如,帶著妥帖的微笑,偶爾搭幾句腔,便能讓場面顯得不冷清,卻也不十分熱絡,將皇家的疏離感保持的恰到好處的同時,又盡顯親民之態。
可坐在一旁的江映芙卻有些消受不來,她本不是個善交際之人,無論是在永順伯爵府待字閨中時,還是嫁入衛國公府後,都不大出門結交貴婦,若不是因為今日乃太子生辰,景陽宮親下的宮貼,恐她也樂得躲清淨。
但偏偏話題就落在了江映芙身上。
太后先是唏噓了幾句,「要不還是說多子多福好呢,慈寧宮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