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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他這般行事荒謬胡鬧之人,也知就算再不信佛,可也不能隨意褻瀆神明!寶華殿乃宮人祈福拜佛之所,菩薩真人的眼皮子底下,怎會有人行出如此謬妄之舉?
能有權利如此逾矩之人,宮中之有一個,聯想起守在殿外的福海與金鱗衛,沈流哲心中咯噔一下,立即順著聲音尋到了一出廂房外。
他戳破了窗紙,眼神望內探去。饒是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廂房中央是坐身高九尺,渾身塑了金身,面目沉靜的佛像,周圍的經幡和經書,堆圍在佛像四周,佛前有若干舍利佛塔,碗口大的香爐中,還點著縷縷青煙……
劉元基上袍未解,褲帶松落,正躺在佛前的香桌之上,任跨|上道袍鬆散,露出艷紅肚兜的光頭女子,在他身上搖曳生姿。他一點都不像是那個往常相處時的皇帝,狂欲的眼中儘是暴戾,殺性極重。
除此之外,另有六七名光頭女子,瞧上去像是道姑,臉上卻都帶艷色,身上或穿著素淨道袍,或身披薄紗艷衣,外衣肚兜皆散落在廂房四處,她們或坐或臥,一面取悅自己,一面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似在助興!
佛像手中端著的本是蓮花,如今落了條艷紅的衣帶,讓這原本莊重肅穆之處,染上了許多旖旎。
這極具衝擊的畫面,映入了沈流哲的眼簾,他直覺渾身上下都開始不自在了起來,趕忙底下了頭。
沈流哲心中騰然生了一把火!沒想到阿姐對劉元基一往情深,萬事百依百順,劉元基卻居然背著阿姐,在暗中行如此苟|且之事!若是阿姐知道了,該有多傷心?多難過?
沈流哲的拳頭不知不覺握緊了,太陽穴旁的青筋也暴起,兩眼幾乎能射出火光來。
若是尋常百姓的孃家人撞見了這副場景,定會將這散德行的男子抓出來,打斷三根肋骨,再讓家中女子與之和離!
沈流哲現在何止是想打人,他著著實實是想衝進去一刀結果了那狗皇帝!反正之後,劉元基也要清算衛國公府的,不是麼?他攥緊了拳頭,關節咔咔作響,正要闖進去了結了劉元基!
忽然耳邊又響起了沈濃綺的話,她似是早就有預感會發生什麼,在他來寶華殿之前,就囑咐過他,讓他切莫妄動,讓他收斂心性,讓他蟄伏以待還擊……沈流哲知道,若是他現在一時意氣,闖進廂房手刃了劉元基,父兄定然起兵,屆時邊境生靈塗炭,晏朝定然天翻地覆。
待那時,他憑著衛國公府那些府兵,能護著阿姐全身而退麼?
他猶豫了,他臉上咬牙切齒的神情,漸漸換成了萎靡,他緩緩轉身,踏下臺階,陰沉著臉正準備離開。
驀然!廂房中傳來一句,「賤婢的服侍,陛下可還滿意??」
「自是……滿意。」
「若陛下願意再給賤婢的鳳冠上添一顆東珠,賤婢便讓您更滿意,如何?」
「哼,妥。」
沈流哲的腳步頓住。
鳳冠?賤婢?服侍?
世家女子的名聲最為重要,更何況是母儀天下的皇后?!
那賤|人怎敢?怎敢為了邀寵,冒天下之大不違,將代表皇后的鳳冠,在床榻之上如此隨意道出?!!
那是他最愛重的姐姐,自五歲被封為太子妃後,就沒有一天好日子過,那麼小小的人兒,每日都要起早貪黑起來,跟著宮中嬤嬤學那些磨人的規矩,初時頭頂圓碗,要站在廊下整整兩個時辰,後來大些了,就練字練得手都磨出了水泡,再大些,又要學文章禮數,史實琴樂……真的是日日不得安生!
吃了這麼多苦,受了那麼多難,這才得了百姓中人人稱讚的賢名!
可如今卻被個髒汙玩意兒,隨意詆毀取樂?!
沈流哲將眼眸緩緩闔上,似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