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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坐在車中回府的周沛胥,也察覺到了車外的動靜與往日不同。
「首輔大人,選粉衣女子,粉衣女子痴情!」
「粉衣女子除了痴情還有什麼好?比得上白衣女子與首輔大人相配麼?!大人必須是白衣女子的!」
……這儼然是些聽戲犯痴,將戲文當真了的百姓,一時入迷竟叨擾到了周沛胥車駕前。
阿清隔著帷幔小心翼翼問道,「大人,那戲文荒謬,用不用出個逮捕令,將那寫戲文者抓捕起來?讓那戲文再不能見天日?」
隔了許久,車內才傳來一陣低沉男聲,「能在短短半日內就編出戲文,還讓百姓如此如痴如醉,那撰寫者向來有些真本事在身上。」
「晏朝正是百廢待興,各行各業百家爭鳴,既然並未牽扯宮中,那就絕不可因一己之私,而造成民眾恐慌。罷了,任他們編排吧。」
阿清嘆了一口氣,「大人可真是好性兒……」
眼見圍觀百姓越來越多,阿清擔心再過一會兒只怕脫不了身,只能揚鞭策馬,另駿馬飛馳起來,一路回了順國公府。
門房立即上門來報,「二爺,老爺請您去說話。」
「唔,知道了。」
周沛胥心中一沉,知道躲不過今日這一遭,只能硬著頭皮往周公宏的院中走去。
前腳剛誇入房中,還未站定,便聽得主座上厲言傳來一句,
「說吧,那女子是誰?」
第39章
「說吧,那女子是誰?」
周沛胥順著聲音望去,只見周公宏與周母坐在主座上齊齊朝他望來,周公宏眉尖微微蹙著,一臉的嚴肅。
春社夜晚之事,在百姓中都傳得沸沸揚揚,自然也傳入了順國公府中。
「我們為了你的婚事正焦頭爛額呢,沒曾想你倒是自己有了主意!你若有了意中人,也該早點同我們說,否則昨日金闕樓上,便不會鬧的那般難堪。」
「你母親還勸我,說你在□□上是個不開化的,那戶部尚書的千金與你去逛逛街也好,說不定就能讓你開了竅,正在家中等信呢,沒想到你倒是撇下了戶部尚書的千金,同別人拉著手逛街了!真是豈有此理!」
周父周母原本是在宴席散了之後,在府中等著周沛胥回府給個交代來著,結果交代未曾等來,等來的卻是小廝說兒子已經深夜入宮處理政務去了
此事若是落在以前,宮門下鑰,漏夜入宮,周沛胥定是又要遭父親訓斥一番,但現在,周公宏顯然是更看重另一樁事些。
周沛胥饒是心中已經有心理準備會遭到盤問,也想好了對策應該如何應對,可此時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定然是不能承認,那白衣女子就是沈濃綺的。
否則讓人傳出去,當朝皇后與帝師有私……不說百姓們會如何人心動盪,眼前的雙鬢皆白的父親,恐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他。
這番難以啟齒,落在周母眼中,倒讓她著了急,她有些埋怨地看了周公宏一眼,怪他語氣太重了。
「你這老倔頭瞎嚷嚷什麼?你不知胥兒是個最謹慎不過的性子麼?有了意中人雖是好事兒,但若是心意並未想通,說出來也只怕是汙了人家姑娘的名節,他不說才是為人家姑娘好呢!你個不知冷熱的曉得什麼?」
周母先是為周沛胥開脫一番,又扭頭溫言朝他道,「但我聽說,你昨夜與人家姑娘都牽手相逛了,想必是心意已定了吧?既如此,你也莫要謹慎太過了。」
「究竟是哪家姑娘,說出來,讓我們也開心開心,屆時也好上門提親呀。」
周公宏被周母呲了,只摸了摸鼻子,並未再言語,但見周沛胥一個字也不說,站在廳中跟個木頭樁子一般,火氣又上來了些,他只當周沛胥有苦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