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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那些惹人厭的文臣這般難纏,說姓沈他們不答應,莫非姓周他們就答應了麼?」
沈濃綺上前,輕撫著沈嶸的後背幫他順氣,柔聲道,「晏朝向來重文輕武,在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清高文臣眼中,饒是咱家執掌兵權,也終究比那些清流文臣低一頭,他們又怎麼會甘願讓皇子隨武臣姓沈?
太后母族順國公周家卻不一樣,書香門第,累世官宦,向來清貧剛正,手中又沒什麼能彈壓朝臣的武力,因此備受朝臣們推崇。
所以在朝臣們心中,比起姓沈,自然是姓周,能更讓朝臣們心安些。
更何況,受順國公府傳道授業的朝臣遍佈晏朝,這般對順國公府有益之事,他們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好太過反對恩師周姓一家。」
自古以來,擁兵自重的武臣,向來都是遭人畏懼排斥的,這點沈嶸又如何不知?
可沈嶸到底還是咽不下這口氣!他眼露兇光,「他們看不起武臣,那老子便偏要讓這孩子姓沈,老子讓天下所有的朝臣,對冠了武臣之姓的皇帝俯首稱臣!誰反對,便殺了誰!那些文臣都是些賤骨頭,殺上個幾茬,他們自然就乖順了!」
沈濃綺見狀,幫他續上一碗清茶靜心,「父親這便說的是氣話了。且你若真殺了他們,那才是順了他們的意呢!他們正好可以博個剛正不阿的名聲,千古留芳了。
且您若執意於此,孩子就算改了姓,那同應了卦象又有何不同?不是照樣民不聊生麼?」
沈濃綺眉頭緊蹙,抿了抿唇,露出無可奈何的神情,破罐子破摔道,「既然父親和太后都相爭不下,那不如也莫要糾結,乾脆就讓孩子姓劉得了!
若是這孩子果真早夭而亡了,那也只能怪這是他的命數。且監正雖說是占星卜卦的高人,可也難免算錯一次,說不定這孩子就平安順遂長大了呢?
還是莫要爭了,就姓劉吧!」
沈嶸聞言立即搖頭反駁,「呸呸呸!姓什麼劉?什麼姓劉?你沒聽見昨日裡成洲傳來信,說劉姓藩王又死了一個麼?今後這個劉字提都不要再提!」
沈濃綺眼眸閃現淚光,扭過身子,使起些閨中女兒的任性來,「姓劉也不行,姓沈也不行,姓周也不行,那應該如何是好?
女兒或就不該生他出來,免得平白生出這麼多煩惱!」
他向來視沈濃綺為掌上明珠,見她如此傷神,不禁將聲音放低了些勸道,「你身為皇后,遇事怎可如此慌不擇路?先莫說這些胡話。」
沈嶸嘴上這麼說,其實心中也沒有什麼更好的法子。
也就是他現在年歲漸長,對權利的慾望也不如以往那麼強烈,行軍作戰也愈發心餘力絀了,否則按照他年少時氣盛桀驁的性子,定二話不說直接起兵登基,哪兒還用得著在這裡傷神。
沈嶸繞著庭院焦躁地踱了幾圈,終究是沉下了心來,將此事權衡了番,又不禁想起讓皇子隨周姓的好處來。
他輕皺著眉頭,「若真讓孩子姓周,太后必定動心。她已經失去了兩個太子,無人承歡膝下,若有個同姓孫兒在她身前盡孝,她定然樂意至極。
孩子姓周,那太后母族、順國公府周家焉有不順服的道理?
屆時,這孩子不僅有衛國公府的擁戴,還有順國公府的推崇,一下便解了朝中文臣武將不和的困境。
若是晏朝上下擰成一股繩,休養生息個幾年後一致對外,何愁沒有擊潰蒙古,收復失地之時?」
沈嶸久居西北多年,無時無刻都繃緊了神經,隨時做好了迎戰蒙古的準備,手下死傷過的戰士何止成千上萬?他與這些蠻邦外族有著血海深仇!
比起想讓這孩子姓沈,沈嶸更想殺這些外邦一個片甲不留,永無翻身之日!
若是讓他在有生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