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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映芙是個果決內秀之人,既然心中有了定論,便也不在扭捏,身子轉向主位,朝端坐的二老道,「父親母親,若他真能做到如此,女兒願意嫁。」
沈流哲見她一直悶著頭不說話,原以為沒有了指望,如今見她應了,一陣巨大的驚喜充斥進了胸腔當中,歡喜到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有些不敢相信般呆楞在了當場。
江裕心中清楚,就算是江映芙不願意,沈流哲大可以強取豪奪,去皇后面前請一道旨意,又或者當下就邀了衛嶸夫婦帶了媒婆來上門提親……這樣一來,江家畏懼衛國公府權勢,不敢抗旨不尊,也會將江映芙嫁給他。
可這後生並未如此,而是親自上門來,求問江映芙心意。
單憑這一點,便能瞧出他並不是什麼小人鼠輩之流,是個有擔當的君子,值得讓人託付終生。
江裕臉上浮現出幾絲笑意,「怎麼?樂傻了?還不快去請你父親母親上門來提親?」
沈流哲這才反應過來,有些手腳無措地拱了拱手,喜笑顏開道,「哎!感…感謝伯父伯母成全,我、我這就去尋媒婆!」
說罷,腳下步履飛奔,似風般一溜煙跑了出去。
景陽宮。
百花盛開的內殿當中,沈濃綺躺在貴妃椅上曬太陽。
算算日子,沈濃綺已經足足十月有餘了,腹部明顯凸起,身形也愈發笨重了起來,下肢水腫,做任何事都需要有人在旁伺候照料。
好在沈母入京之後,乾脆就住在了景陽宮中,一面陪沈濃綺待產,一面將其他事情都打點周到。不僅早就找好了乳母,還特意命人趕製了許多嬰幼兒的衣物出來,沈濃綺去瞧了瞧,至少到孩子五歲前,都不愁沒有衣裳穿……有了母親在身旁,沈濃綺覺得一切都順心了起來。
唯有一點小小遺憾,那便是沈母看重她肚中的胎兒,入宮後時時都陪在她身旁,不敢離開半步,好幾次她與周沛胥碰面,險些都被沈母撞破,因此未免節外生枝,周沛胥往景陽宮來得愈發少了,二人除了每日透過書信往來幾句,算算已是小半個月都未曾見面了。
好在沈母近日除了看顧她,如今又有了新的事兒要忙。
沈流哲的親事已訂,婚期就定在兩月之後,匆忙是匆忙了些,可是若再往後推推,衛國公夫婦或許又要回西北了,所以一切都緊鑼密鼓地開始推進,今日沈母將些要事交代完,便出宮回衛國公府採買物件,打點府宅去了。
沈母才出了宮門,沈濃綺便從貴妃椅上坐了起來,伸出手道,「今兒個日頭好,隨本宮去燕雀湖轉轉。」
袖竹默契地上前攙扶,臉上露出了一絲莫名的笑容,「得嘞,奴婢這就派人去傳話給首輔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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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想見周沛胥,可她表現得有這麼明顯麼?連袖竹都看出來了?
景陽宮外,鳳架很快就被支了過來,沈濃綺在袖竹的攙扶下,穩穩坐上了鳳架,被轎夫抬到了燕雀湖斜徑的入口。
先將車夫、宮婢等人全都支走,沈濃綺才攜了袖竹,朝燕雀湖的東南處走去。
她孕晚期也實在是走不了太遠,走了約莫兩柱香左右,便覺得有些乏累,尋了個涼亭坐了下來,由著袖竹蹲下給她捏腿。
主僕兩正說笑著,蘆葦盪出走出來個欣長的男子身影。
沈濃綺眸光亮了亮,「胥哥哥!」
周沛胥朝涼亭越走越近,袖竹知趣退到了遠處。
周沛胥含笑問道,「方才被俗務絆住了,多耽擱了一會兒,你等很久了麼?」
沈濃綺搖了搖頭,「並未等很久,剛坐了一會會。」
周沛胥見她額間沁出了微微細汗,便從袖口處抽出了塊潔白的絲帕,抬手幫她擦拭汗漬。
「宮人雖然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