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節(第2/3 頁)
“的確。”
楊瓚斬釘截鐵。
楊廉點點頭,解除疑惑,為多心感到不好意思。半點沒有懷疑,楊瓚腹黑成墨,壓根沒有道出真相,只用“場面話”敷衍。
當他長成,位列朝堂,經歷種種鬥智鬥勇,學會挖坑埋人,才終於發現,四叔當年是如何英明神武。
由此,不禁發出感慨:廉有今日,實仰賴四叔教導。跌在坑中,莫要怪廉。本官也是無奈啊。
道理很簡單,有個厚黑成性,常常“善意謊言”的叔叔,小少年不想被唬弄,唯有睜大雙眼,努力發掘真理。
步子越邁越大,路越走越長,真理越挖越深,白胖的饅頭也會裹進芝麻。
親叔叔是殿試探花,御前重臣,起步點本就高於常人。
加上錦衣衛北鎮撫司指揮使的教導,南鎮撫司同知的薰陶,東、西兩廠廠公的提點,謝狀元顧榜眼,乃至王參議的各種小灶,想不完成蛻變也難。
偶爾,致仕的李閣老還要點撥兩句,芝麻包再度進化,踏上厚黑巔峰,完全不是虛話。
有猛士不開竅,以身試法,自撞南牆,被小少年挖坑埋土,爬不出來,只能坐在坑底,仰望藍天,自認倒黴。
當下,小少年還是白白胖胖,軟乎乎的包子一枚。但隨楊瓚教導,受顧指揮薰陶,潛移默化,轉變之日,終不會太遠。
百米距離,轉眼即到。
慶平侯府前,顧鼎一身綺衣,腰束金帶,在階下親迎。
車伕拉住韁繩,馬車停下。
楊瓚放下手爐,緊了緊外袍,彎身走出車門。
雙腳落地,積雪吱嘎作響。打了個噴嚏,立覺朔風撲面。
天色愈暗,早有侯府家人打起燈籠,張開紙傘。
未等家人上前,顧卿先一步翻身下馬,快行兩步,以斗篷罩住楊瓚。
目睹此景,侯府家人僵住,顧鼎仰頭望天。
兄弟啊,好歹還在大門外,能否注意下影響?
可惜,在長安伯面前,顧世子實在欠缺存在感。
習慣成自然,楊瓚披著顧卿的斗篷,未覺半點不妥。向顧鼎拱手,旋即回身,欲將楊廉抱出車廂。
楊廉臉紅,堅決不肯。
“四叔,侄子自己走。”
“風冷雪厚,受了寒氣不好。”
“……”
“怎麼?”
楊瓚再伸手,卻不見侄子抓住。以為小少年不好意思,心下彆扭。
未料想,楊廉遲疑抬頭,低聲道:“四叔,侄子重,您怕是……”抱不動。
楊瓚:“……”
要不要這麼打擊人?
想起薊州時,顧榜眼單手持劍,舞得虎虎生風,他雙手接過,卻是一個踉蹌,楊瓚禁不住眼角發酸。
正無語時,斜刺裡探出一條手臂,直將楊廉托起,抱出車廂。
楊瓚抬頭,對上輕輕鬆鬆,恍似託著一捧空氣的顧伯爺,默默無語,淚水長流。
好吧。
人和人不能比,他早就清楚……清楚個x啊!
侯府前這一幕,落在不知情者眼中,多會以為,楊瓚同顧卿相交莫逆,情誼深厚。負責迎人的顧世子,心底知曉真相,唯有揉揉雙眼,再次仰頭望天。
雪越下越大,朔風更冷。
楊瓚連打兩個噴嚏,裹著顧卿的斗篷,仍擋不住寒意。
門前顯然不是寒暄之地。
“二弟,季珪,隨我來。”
聽到顧鼎之言,楊瓚頷首致謝,顧卿卻是挑眉。
顧鼎知曉根由,當即攤手。
稱僉憲太過疏遠,唯有稱字。
他倒是想呼“弟媳”,彌補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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