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節(第2/2 頁)
晌,楊御史再次意識到,錦衣衛手快,果非虛言。
“剿匪之事,計劃如何安排,我欲同楊僉憲深談,可否?”
可否?
楊瓚眨眨眼,暫不提可否,腰帶都解開了,算怎麼回事?
再是手快,也不能這樣吧?
“楊僉憲?”
不知何時,顧卿已繞過桌案。
俯身時,沉香氣息愈濃。
眸光微動,紅唇輕勾。溫熱氣息拂過,酥麻自脊背躥升。
楊僉憲意志力被刷成篩子,未能堅定不移,為美色所迷,魂銷心醉,不自覺點了頭。
當日,顧同知同楊御史秉燭夜談,三更未歇。
翌日清晨,顧同知離雙嶼港,往錢倉所同熊指揮使匯合,率兵船往海上剿匪。
楊瓚過午方醒,看著飛落在地的公服,嘆息一聲。
回京後,又得重領官袍。
好在常服不缺,否則,怕要穿著麒麟服回京。鬧不好,又是一條彈劾的罪名:妄自尊崇,目空朝中!
天子賜服,逢大典可穿,內閣三位相公皆是如此。
一個四品僉都御使,敢將賜服當常服穿,不參你參誰?
默然半晌,楊瓚勉強起身,扶著腰背,摸摸頸上的牙印,嘶了一聲。
他從不曉得,顧同知有這愛好。
好在自己牙口也不差,該咬的,通通咬了回去。
翻開箱子,取出一件團領常服,配上素金帶,烏紗暫且擱在一旁,抓過散在肩上的黑髮,楊瓚不禁苦笑。
錯估實力,舉胳膊都有些困難。束髮,實在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如此來看,長隨實在很有必要。
王主事來見時,楊御史穿著常服,只以布帶系發,雖不合規矩,倒也另有一種瀟灑。
放下簿冊,王主事蹙眉。
看看臉色略有些白,坐姿不太對勁的楊瓚,到底開口問道:“僉憲可是身體不妥?”
“本官無事。”
“僉憲,諱疾忌醫實不可取。”
“本官沒有。”
“下官略通岐黃,可為僉憲診脈。”
“多謝,本官很好,完全無事。”
楊瓚固執己見,王守仁勸說無果。
觀楊瓚神情,除臉色白了些,似無大礙,也不好堅持,只在離開時吩咐衛軍,如僉憲有異,立即遣人來報。
“是!”
門外的聲音,楊瓚隱約聽到幾分。
感激之餘,默默望著屋頂,覆上頸間,不禁滿面“悲愴”。
這種夙願得償,該高興還是找個牆角哭一場?
美人關難過,古人誠不欺我。
悲愴半晌,忽憶起耳邊那聲“四郎”,楊御史僵住,很不爭氣的石化,心跳指數直線飆升。
人言玫瑰有刺,哪裡曉得,牡丹才真的扎人。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哪個說的?
站到面前來,保證不打死!
正德元年,八月甲戌,江浙衛所忽調動十餘艘兵船,往兩省交界處,緝拿海匪。
同日,南京鎮守太監傅容、浙江鎮守太監劉璟及司禮監少丞劉瑾,聯合向南京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發難,言有證人證詞,證實三法司錄罪囚情不遵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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