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佬的女人(四)(第1/8 頁)
今天一班教室裡的風景和往日很不相同。
往常時候在課間, 同學們的消遣物件都是最後一排的雲野蔓, 偶爾有人將垃圾丟到她身上, 偶爾有人隔著個課桌對她動手動腳,其他人若是無聊, 則充當觀眾,負責起鬨嘲笑。
獨獨在尹梔轉學來的這天,算上早讀到現在, 雲野蔓已經在一班教室裡安然無恙地待了半個上午, 簡直不可思議。
而姚莉莉還僵硬地站在她的課桌前,臉色差得幾乎要脫妝了。
她囁嚅著嘴唇,好像被人猛地灌了啞-藥,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哪有剛才俯身威脅雲野蔓時的氣勢?
花白禾沒了耐心, 看見她桌上放著地一個漂亮的水瓶,像是在商場裡檢視商品質量那樣, 舉起來認真端詳了半天, 接著慢條斯理地擰開了瓶蓋, 微微傾了傾瓶身,做出想讓裡頭的熱水往桌面上自由落體的姿態——
“對不起!對不起行了吧?你說話啊!”
姚莉莉狠狠瞪著雲野蔓,那氣勢洶洶的樣子,好像雲野蔓下一秒不說‘沒關係’, 她就能從兜裡摸出個寶貝把人家給突突了。
一班教室彷彿被人從頂上澆了桶冰水下來, 氣氛凍得人發顫, 有幾個平時跟著姚莉莉拿雲野蔓消遣的女生噤若寒蟬地從包裡摸出了練習冊, 假裝自己在認真補寒假作業,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
花白禾順著那話音,好懸停住了手腕的動作,饒有興致地往後看去,如同一隻被打擾了睡眠的肉食猛獸,將膽敢驚擾她的獵物翻來覆去地玩弄。
姚莉莉的話是朝著雲野蔓而去的。
但出乎一班學生意料的,雲野蔓並沒有接這個遞來的梯子,只是面無表情地抬眼看了看自己跟前的人,然後重新低下了頭。
她剛才演算的步驟雖然被那飛來一筆劃了一下,但還好並未影響到她的思路,也能續寫下去。
見到她低頭,姚莉莉眼睛都紅了——被對方這樣不識好歹給氣的:
“雲野蔓,我警告你,你別給臉不要臉,你他媽再給我裝蒜試試——”
花白禾慢慢地吸了口涼氣,用手頭的杯底磕了磕姚莉莉的桌子,臉上掛了點似笑非笑的意味:“怎麼?這是不接受道歉,我就要受到威脅的意思?”
說完,她裝模作樣地嘆了一口氣:“弄得我有點害怕,手都快抖起來了。”
花白禾說著要抖,手下動作卻自然流暢地舉起了水杯,穩穩地、雨露均霑地將裡頭的熱水通通淋到了姚莉莉攤在桌面的課本上,末了還將裡頭泡水的花茶渣通通倒進了她椅子上的書包裡。
直到一滴不剩。
旁邊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見她莫名其妙要替雲野蔓出頭,攪亂一班的規矩,之前有幾個邀請她當同桌的人當中,終於有個看不下去的男生,開口提醒道:
“尹梔,你剛來可能不太清楚,雲野蔓本來就是班上人的‘奴-隸’,不信你問林依然,雲野蔓是她家裡僱傭的僕人。”
花白禾挑了挑眉頭,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到了牆角恨不能鑽到桌底下去的林依然。
她眯了眯眼睛,目光如電,鎖到了林依然的身上:“我瞧著這位林同學好像有些眼熟啊?”
林依然躺著也中槍,自覺冤屈的很,待到發現花白禾有認不出來她的意思,勉強露出個苦巴巴的笑容,開口道:
“是、是嗎?您這麼……這麼有身份的人,我哪有機會見?是您記錯了吧?”
她試圖矇混過關。
但花白禾又怎麼會給她這個糊弄過去的機會,歸根結底,雲野蔓落到今天的這個地步,林依然小朋友功不可沒。
她驀地笑了笑,露出了一排雪亮整齊的牙齒,明明還隔了好遠的距離,林依然卻怕地好像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