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第1/3 頁)
“接著睡。”段白月替他蓋好被子,四喜也進來,將燈火滅了大半,只剩下一盞琉璃小燈。
有他在身邊,楚淵整個人都是放鬆而又毫無防備,很快便在柔軟的被褥和薰香中沉沉入夢,這次睡得很熟。
段白月翻身下床。
“西南王。”四喜正在院中候著,自打從景璠宮中出來,他就知道王爺定然會找自己問一些當年的事情,因此並未回去歇著。
“有勞公公。”段白月道。
“西南王言重了,這是老奴的分內差事。”四喜道,“那劉錦德原是劉府中最受寵的少爺,自幼生得高大魁梧,八歲便能打遍府中武師,十八歲時入的宮,一直陪在當時的高王楚項身邊充作貼身護衛與玩伴,一年中有大半時間都留宿在景璠宮。”
“入宮之後,他可曾經常來找皇上?”段白月問。
“先前沒在意,可現在想想,他的確會找各種藉口,想來太子宮。”四喜道,“只是皇上打小脾氣就倔,又不喜歡劉家人,因此常常一見他就走。先皇因此還訓了皇上幾回,可也沒見有什麼用。”
至於劉錦德為何會被調往遼州,也是因為楚淵在先帝面前的堅持——楚項雖想讓人留在宮中,甚至長跪景泰殿前不起,卻最終也沒能被召見,劉錦德依舊在三天後便離開了王城。
在那之後,楚項在看向楚淵的眼神裡,便更多了幾分恨意,四喜偶爾掃到,也是膽戰心驚。
“僅僅這些?”段白月道,“在劉錦德被調任遼州後,楚項若心懷恨意,按照他的性子,十有八九會暗中報復。”
“倒是沒有。”四喜道,“一直就風平浪靜。”
“如此啊。“段白月點頭,“多謝公公。”
“皇上可不是好欺負的性子。”四喜壓低聲音道,“西南王儘管放心,打小到現在,只要兩方有衝撞,一直都是高王吃虧。”
段白月失笑:“好。”
南洋海島上,一名男子正錦衣華服,獨自坐在礁石上,看遠處的驚濤駭浪,以及濃重不散的白色迷霧。身材魁梧,五官算是周正,眼神卻透著一股陰寒。
身後傳來腳步聲。
楚項問:“在看什麼?”
劉錦德並未回頭,只是道:“大楚。”
楚項道:“你我很快就能回去了。”
“很快就能回去?”劉錦德道,“別忘了,你我可都是他的手下敗將。”
“不是你我,是你。”楚項冷冷道,“若非你當年心慈手軟,他也沒命活到現在。”
劉錦德道:“現在我也不會讓他死。”
“若我一定發要殺他呢?”楚項問。
劉錦德道:“那我便先殺了你。”
楚項與他對視片刻,而後冷笑一聲,轉身回了住處,只留下一句話。
“看來我這個弟弟,還真是討人喜歡,只是有件事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這世間惦記著他的,可不止你一人。”
劉錦德眼底泛上濃厚殺意:“還有誰?”
一個巨浪撲來,重重打在礁石上,將那聲回答捲入了海中。
秋雨時節,從早上就開始淅淅瀝瀝。段瑤嫌撐傘麻煩,因此一路用輕功往木痴老人的住處跑,將前來上朝的大人們嚇了一跳,還當是誰養的鷂鷹落在了房簷上,一晃眼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年少英雄,年少英雄啊。”劉大炯語調中充滿讚歎。
“這可是西南府的人。”陶仁德趕緊提醒,“亂說不得媒。”
“西南府怎麼了,咱皇上最近和西南王好著呢。”劉大炯道,“御膳房日日做菜非酸即辣,嗆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要一道打仗,關係自然要親近一些的。”陶仁德堅持,“待到南洋平定,這朝廷與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