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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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鸞。”
玉奚生的語氣溫和輕柔,他走上前去,站在欒青詞身後,輕輕撫了撫他的發頂,金玉般清朗的聲線柔和。
“你做得很好。”
他無端地誇了一句。
他知道欒青詞有隱瞞,但並未追問,而是溫和地安撫這隻受驚的小鳥。
欒青詞在昏暗中眨了眨眼,像是才回過神來,壓抑著的恐懼驚慌也頓時有了宣洩處,他猛地站起來,繞開椅子撞入玉奚生懷裡——這是他這段時日來,唯一一次主動出格。
玉奚生怔住須臾,旋即抬手將欒青詞攬在懷裡,他瞧著玉樹一般挺拔俊朗,懷抱也堅實有力,輕輕撫著欒青詞清瘦的脊背,低低地說:“沒事了,小鸞,這次師尊沒來晚。”
話音剛落,便察覺懷裡的小鳥輕輕顫抖,於是便無比清晰地感覺到他的畏懼惶然,玉奚生心尖隱隱抽疼。
他是心魔,因愛而生,故而日日圍著欒青詞轉,他不是什麼心懷天下的懷素仙尊,是心中只容得下一人的玉奚生。
“我…”欒青詞低啞地出聲,他將額頭抵在玉奚生的肩上,彷彿在汲取足以撫慰自己的氣息,頓了半晌,才接著說:“到底是什麼?”
他沒有失去神志恍惚時的記憶,當時的每個想法與渴求都記得清清楚楚,也正因此才更害怕,那種歇斯底里地狂亂瘋癲,完全違背心之所向的欲求,扭曲而詭異,讓自小被當做人族教養的欒青詞覺得不可理喻。
他不在乎陌生人的生死,但也不會想將人當做食物,他喜歡靈氣濃郁的靈草,而非猩紅的血肉。
……可這些早已刻入骨子的本能在那個時候被完全顛覆了。
“你是小鸞。”玉奚生輕聲輕語地說,“能亂你心者,不該是那些。小鸞,無論瞧見了什麼,想到了什麼,那都不是出自你本心。至於其他,你那咒術同我們修行的術法不同,無需苦練,與生俱來,所以你的失控也只是為此付出的代價而已,世上從無白得的便宜,但也僅此而已了,不要多想。”
他將欒青詞的失控歸咎於代價。
欒青詞沉默片刻,低聲說:“他說,我們的血脈……我們是同族,他知道我的血脈來自何處,他知道,我是什麼。”
蠻山提及古鳳血脈時的嫌惡與輕蔑不似作假。
“西檎嶺醒來後我的本體有變,還有莫名出現的火焰,那些……或許源自於所謂的古鳳血脈,但咒術不同,我能感覺到,咒術或許……源自於我的,另一個血脈。”
欒青詞說著,臉色又有些難看。
到底會是什麼,才會生出那樣令人厭惡的慾望?
這生就的本領,卻成了讓欒青詞萬劫不復的枷鎖。
玉奚生沉思片刻,欒青詞的來歷他也知之不清,上古的鳳凰一族也早已是傳說中的常客,但究竟是否存在尚有爭議,既然是神獸必定渾身是寶,上古妖族都能流傳下來譬如羅剎月一般的靈器,可傳說中的那些神鳥神獸卻什麼都沒有遺留。
但石神山的神明之言應當非虛。
“什麼同族不同族的。”玉奚生微微眯眸,壓著欒青詞的後頸與他額心相抵,沉聲說:“他與你才不是什麼同族,我們小鸞是最漂亮的小鳥。”
欒青詞幾乎要被他逗笑,但又笑不出來,輕輕說:“可……”
話沒說完,便在黑暗中得到一個蜻蜓點水似的輕啄。
“沒有可是。”玉奚生語氣不復溫和,而是心魔才會有的輕佻風流,他笑說:“你是誰,我最清楚,我自小養大的小鳥,哪來的雜毛便想認親?做他的夢去。”
欒青詞一時哽住。
確認了,是心魔。
師尊絕不會罵出這種話來,最多也就“孽障”“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