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第2/3 頁)
,好叫本宮知道,陛下是怎麼安置這位美人兒的!”
雪琅往自己身後的宮人那裡遞了一個眼神,那宮人會意,恭敬膝行兩步,將手裡的冊子遞了上去。
皇后一把奪了過去,惡狠狠的盯著那手札,似乎每一個字都潛藏著叫她厭惡的東西,皺著眉頭,幾乎是一字一字的細細閱覽著,臉色也愈加難看了起來。
韋明玄見皇后神色不對,問了一句:“如何,父皇打算如何安置盧氏呢?”
皇后沒有理會韋明玄的話,展著手札的雙手輕輕地顫抖了起來,自語道:“好啊,好啊,保留她一切的尊榮,還是按照貴妃的儀度來,除去不得出凝翠宮,本宮竟不知究竟是罰在了哪裡!”
她咬著牙,一字一字似乎都是從牙縫裡頭磨出來的一般:“咱們陛下,真真是宅心仁厚啊!”
韋明玄也是吃了一驚:“怎麼會?!”
皇后將那手札朝他扔了過去,歇斯底里道:“你且好好看看,看看你這宅心仁厚的父皇!”
韋明玄見皇后如此神態,便大致猜到皇帝手札裡是如何言表的,也就不必再看了,他輕輕將那手札合上,上前勸道:“母后,且心平氣和些。”
皇后一把將他推開,語氣崩潰的道:“心平氣和?你叫我如何心平氣和?我跟了他二十多年任勞任怨,竟全然沒將他一顆心捂熱,可你看看,你看看,”皇后一把奪過那手札扔到地上,似乎恨不得過去踩幾腳:“盧氏不過才多少年,便得他如此相護了啊!他怎麼能這樣,怎麼能這樣!”
韋明玄沉下臉,示意宮人們出去守著,自己冷冷的看著她。
太難看了。
無論是為了什麼,堂堂的一國之母鬧成這個樣子,涕泗橫流,髮髻散亂,姿態盡失到像一個市井潑婦一般,都太難看了。
他緩緩地道:“母后在進宮的時候便該清楚,你嫁的是什麼人,要過的是什麼日子,他從來都不屬於你,從來沒有,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皇后捂住臉,呆坐在椅子上,哀哀的流眼淚。
那眼淚緩緩地劃過她面上的脂粉,兩頰的胭脂,最終落在了她華麗精美的鳳袍上,打溼了鳳凰的尾羽,在那上頭留下了深深的印痕。
她微微一笑,似乎還是那個高高在上風華萬千的皇后,眼底卻瀰漫著抹不去的哀涼:“明玄,母后知道你見不得我如此,可是……可是情之一字,從來都是沒有辦法的……我知道他從來都不屬於我,也從沒有屬意於我,甚至於他厭棄我,連帶著對你和明玦也是淡淡的,可我沒有辦法。”
韋明玄知道她此刻大概只想找個人說說話,吐吐滿心的怨氣,也沒有打斷她,只靜靜地在一邊聽著,默不作聲。
“我那時候才十幾歲,先帝千秋節之際,跟著母親到宮裡來,舉手投足都嚴謹有度,生怕叫人輕看了,墜了陳郡謝氏的名聲。路過承香館的時候,看見他站在院子裡的合歡樹下,”皇后緩緩地揚起嘴角,似乎還是多年前那個青澀純然的懷春少女:“也不知是怎麼了,竟連謹守的規矩都忘了,直到走過了那條路,還是忍不住回頭去張望……”
她合上眼睛,淚如雨下:“可能再不會有人知道……我接到先帝賜婚旨意的時候,心裡究竟……有多歡喜。”
韋明玄靜默了一會兒,問道:“母后,可同他說過嗎?”
皇后擦了一把眼淚,搖頭笑了笑:“他總是很忙,哪怕是在大婚初期,也很少能見到人,宣室殿裡有批不完的摺子,儲秀宮裡有看不完的美人,”她一手撐腮,似乎有些自嘲的道:“這些年過來,除去宮務與你們兄弟兩個,我同他之間,竟只剩下那些虛情假意的問候了……”
韋明玄低聲道:“母后還是看開些吧,又何必如此苦著自己呢。”
皇后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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