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熨好的襯衣折迭整齊,與休閒的衛衣分開格子擺放,許星轍關上衣櫃的門,身側的窗戶半開,卻不見有風。夏季的悶熱開始濃烈擴散,不安分的蟬鳴在樹叢中大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沉未晴正對著鏡子挽頭髮。許星轍走過去,手指末端挑起幾絲:“這兒,落了一縷。”
“謝謝。”沉未晴接過那點頭髮,想把它們塞回纏繞到一半的皮筋,卻發現扎得太高,碎髮的長度正好夠不到。
她平時披肩發比較多,理髮師按照她的習慣打理了層次,不便於紮起,疏於練習,沉未晴的手藝能做到最複雜的僅僅是扎個丸子頭,如若要她編個麻花辮或是魚骨辮,就只能乾瞪眼了。只是天氣愈發熱,還是梳起來涼快。
發現這樣行不通,好在抽屜裡有備用黑色一字夾,她拽一根下來別好碎髮,見許星轍也換了外出的衣服。
“你要回去嗎?”她問。
“嗯,回家看看我爸媽,還有給他們買的東西寄到了。”許星轍說。他實習的第一份工資自然是用來給父母買了份禮物,給母親選東西倒簡單,從她想要卻一直不捨得購入的馬克杯中選一款就好,反倒是父親的禮物令他犯愁。許父不抽菸、不喝酒,沒有任何不良嗜好,連麻將和撲克都不愛打,下班以後唯一的樂趣就是坐在沙發上“聽”電視。
與許多到了這個年紀的中年男人一樣,明明雙眼沒有看螢幕,可你要是走過去關掉電視機,他立馬能“唔”一聲,說:“我聽著呢。”
連護眼儀都沒必要買。
最後他只能在網上選了件質量不錯的polo衫。至於為什麼不去商場,他的一個月實習工資完全承擔不起動輒叄四千的消費,所以檢視物流,衣服寄到以後,回去幫忙看看。如果覺得質量不好或是版型不合身,他還得聯絡退貨。
“那天我買的蛋黃酥挺好吃的,還剩一盒,你要不要帶上給他們?”沉未晴問。
他們現在住的是許星轍家的一處空閒房產,為了方便兩人實習才特意清空的,面積雖然小,也夠兩人一狗短居,學校有嚴格規定,開學後二人還要搬回宿舍。這期間他們沒少送來傢俱和生活用品,沉未晴父母也給他們回了不少禮,平時往來不算深厚,但也密切。每次兩人回家,另一方都會捎帶些不稱錢的小禮物,聊表心意。
許星轍找了個乾淨的紡布袋,把食品櫃裡的盒子裝上:“好啊。”
“你要用車嗎?”沉未晴又道。
“不用,你的車沒登記,外面不好找停車位。”許星轍見她點頭,“你要用?”
沉未晴咬一下唇。
猶豫些許時間,還是誠實道:“江榆楷今天回來,他爸媽在上班,託我去機場接他。”
許星轍沒發表過多意見,他也說不出來什麼。
他們後來的聯絡顯著減少了,哪怕是江榆楷出國後,顯然在刻意避嫌,如若他還有意見,怕是太不講道理。有時許星轍很羨慕江榆楷,他的性格讓他可以在所有可能的界線附近來回試探,卻又輕鬆得到諒解;他卻不能,無論是本身對於事物的苛求完美,還是莫名執著,都不允許他犯哪怕一次錯。小心翼翼的人毫無魅力可言,但他不想看到沉未晴眼中流露出的哪怕一絲反感。
江榆楷是一個讓人不斷加分的人,每一步都是驚喜;他是往下扣分的人,每一步都是失望。
“那它怎麼辦?”許星轍問客廳的福多。
“我給他留夠了吃的,餓了的時候他會自己吃的。不過,我開車到他家,他爸媽可能會留我吃晚飯,你應該比我先回來,記得帶它去遛彎,別悶壞了。”沉未晴囑咐,收拾好包裡的東西,到門口拍拍福多的頭頂。
它喜歡她的撫摸,歡欣雀躍地拱兩下沉未晴。
“好。”許星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