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只能說都喜歡(第1/3 頁)
食過一半,酒過叄旬,薛老轉頭問殷存:“小殷在部隊幾年了?”
殷存放下筷子,“一年多了。”
“噢,這樣啊……那還不是很久。”薛老聯想到他的軍銜,稍加思考便分析出來,“你是畢業直接分配入伍的?”
“博士畢業,運氣好,現在混到團副參。”他回答。
在座都知殷存的畢業院校,再聽“博士”二字,無論真情假意,都得表現得肅然起敬。薛老是故意在桌前提起這件事,自然要誇讚。
“說什麼運氣,還不是你自個兒能耐。”說完還不忘貶低薛鈺寧幾番,“哪跟我們家這個似的。”
“食不言,寢不語。”薛鈺寧用碗接過紀遠雲夾來的菜,張口反駁。
平時在家裡講究這、講究那,一來客人,什麼規矩都被他忘得一乾二淨。這一家之主當得真是舒坦,想什麼時候立規矩,什麼時候又不遵守,都是他說了算。
其實薛老說這些,真想刺的人不是薛鈺寧。
紀遠雲放下公筷,假裝不懂那意思,對面的牧微明表現也差不多。博士?嘁。文憑只能讓他入伍時起點高些,至於後面能升到什麼位置,看的是能力和成績。光靠拼爹,沒有戰績,副營級又如何?在座各位誰的爹沒有兩把刷子,一輩子卡在這上不去,照樣難受。
“嚐嚐這魚,蒸得新鮮。”殷存恰在此時出來打圓場,幫薛鈺寧解圍。
就這一句話,薛老看他的目光又多點滿意。有眼力勁兒,不錯。
蒸魚放的位置離薛鈺寧有些遠,按理該是紀遠雲站起來佈菜。可他一知道這是殷存釣的,愣是假裝聽不懂,坐在那一動不動,光顧著吃自己的。
反正薛鈺寧碗裡快堆成山,橫不能讓他餓著肚子光給她添菜吧,她就是有十張嘴也吃不過來。
牧微明的位置挑得好,披個“表哥”的衣服,本可遠離戰場、置身事外,但他偏生看熱鬧不嫌事大,開始演起兄友“妹”恭的戲碼。
他從身後的餐架取來個空碗,“我幫寧寧盛點吧,她愛吃魚的。鱸魚雖然刺少,但你吃的時候還是小心點。”
薛鈺寧接過來,“謝謝哥,知道了。”
“再幫你淋點醬汁。”
“好。”
一隻碗、幾句話,成功把功勞攬到自己身上。那邊釣了一天魚的,這邊布了半天菜的,攏共加起來還不如這個小動作。
紀遠雲看破,黑著臉掃他一眼,再看殷存,依舊笑得雲淡風輕。
虛偽。
散筵後,客人們到院子裡觀賞池塘夜景,順便透氣。可惜今晚風不大,和著蟬鳴聽得人有些燥熱,還好在水邊,又有植被,稍能緩和。
為安全考慮,遊廊和池塘周圍建了挺多庭燈,古色古香的造型和建築融為一體。夜幕深沉,或白或黃的光點在盈盈水波中,搖晃著。看似動態,實則停滯,似星辰墜水,在原地打轉。
薛鈺寧留在餐堂幫阿姨收拾著碗筷。
她那指甲塗得花裡胡哨還鑲了鑽,薛老在旁邊,說她一看就不是個會幹活的。
每天總能被找到由頭說幾句,薛鈺寧早有準備。
“合著您送我出國唸書,就是為了回來擦桌子洗碗的?”她把堆迭的碗遞給阿姨,頂嘴的同時不忘了對她小聲道歉,“沒有冒犯您的意思。”
阿姨自然知道,笑著不與她計較。
“那我送你出去唸書,就是為了讓你回來一邊和遠雲談情說愛,一邊……?”念及有客人在,薛老沒把這話說完。
薛鈺寧聽見倒是來勁,“喲,說得像是您沒往我身邊推人似的,我看您巴不得啊,殷存是自個兒長翅膀飛過來的?”
此話一出,薛老本就喝了點酒,情緒容易上頭,立馬不給她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