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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辭遠斂眉沉吟了片刻,問道:「如何和鄭貴妃扯上了幹係?」
三喜聞言猛磕了三下頭,「殿下恕罪!奴才曾多次見懷恩行蹤鬼祟,有次奴才一路隨其跟到了安樂堂,許久之後,竟前後出了兩人,一路尾隨另一個,發現其進的恰是昭德宮!可奴才見懷恩頗受殿下看重,又苦於沒有證據,既怕打草驚蛇,又怕被反咬一口……直到今日,奴才得知後便急於報於吳公公,不敢拖延。還請殿下寬恕奴才隱瞞之罪!」三喜半真半假地說著,卻無論如何不敢說實情。
話畢,殿中陷入一種詭秘的安靜,朱辭遠久久未曾開口。
「什麼時辰了?」他突兀問道,殿中兩人皆是一嚇。
「殿下,戌時初。」吳祥急忙回道,想了想又補道:「老奴已早派人盯著,奴才入殿時,懷恩已出門去,奴才已派人跟著了。」
燭火映得臉色越發晦暗不明,朱辭遠道:「更衣。」
「誒!」吳祥心中狂喜,知終於可拔了這顆礙眼的釘子。
端本宮到安樂堂的一路,風雪交加,凍得三喜直打哆嗦,心中忍不住惴惴,不禁想如果真抓住了懷恩便是大功一件。可若是累得殿下風雪裡走一遭卻無功而返便是天大的過錯了!可想想如今箭在弦上,便按下心中所想,匆匆跟上。
甫一到安樂堂門口,吳祥便吩咐幾個小太監將後門和側門堵住,這才引朱辭遠入內。夜色濃稠深沉,寒樹陰冷,幕天席地的灰黑白中只有一間房舍有微弱昏光,十分顯眼,目及此,三喜心下稍安,吳祥則喜不自勝,更是怕放跑了這個機會,加快了腳步往那扇門透出微光的門處走去,只聽裡面傳出聲音,「請娘娘放心,奴才必會…… 」,吳祥一把將門推開。
懷恩驚地站起了身,正好瞧見了緊隨入內的朱辭遠和三喜,趕忙迎上去。
「這大冷的天兒,殿下怎麼過來了?」
朱辭遠靜立著看向她,眸中隱有深意。
吳祥環顧一週,只瞧見一個炭盆,四周空無一人,不禁急喝道:「人呢?還不速速交代!鄭貴妃你把你安排在殿下身邊做什麼?你今晚又密謀什麼?」
懷恩慌張下跪,急辯道:「吳公公這是哪兒的話?什麼鄭貴妃?這屋裡就奴才一人!」
吳祥不再管她,命身後帶來的小太監滿屋地搜。吩咐過後,吳祥再次發難:「好刁鑽的奴才!方才這屋中便有交談聲。殿下和咱家皆親耳聽到,你莫不是要說是自己得了癔症,自己同自己講話?況且,深夜風寒,你為何來此荒僻之處?」
懷恩仰頭看他,目含疑惑:「不是公公叫奴才來這兒的嗎?說有體己話要說與奴才,奴才豈敢不從。至於交談聲是斷斷沒有的。奴才久久等不來您,枯等無聊,念及殿下往日待奴才恩寵,奴才便給娘娘燒些紙錢,並告訴娘娘殿下如今安好,請娘娘放心,奴才必會照顧好殿下,奴才話還未說完,公公便闖了進來……」懷恩說到最後,竟似反應過來,竟是越來越委屈,「奴才如今才明白,原來是往日得罪了公公,這才引得公公設套給奴才鑽,往日奴才有冒犯公公之處,公公打罵便是,何苦這般陷害於我。還引得殿下冒著寒風前來。」說著竟嚶嚶哭了起來。
聽他這般說,吳祥心中愈感不妙,見懷恩那嚶泣飲淚的喬裝模樣,心火鼎沸,又見幾個搜尋的小太監無功而返,而那他炭盆中恰有幾張未燒盡的紙錢,急急瞪向三喜,知道是這蠢貨中了人家的奸計!
房中剩下的幾個小太監仍在搜尋,「哐當」一聲,是一個小太監搜查完櫃子了無所獲後,粗暴關上櫃門之音。朱辭遠循聲而望,臉色愈來愈沉。
那是幾歲時候呢?他早晨醒來看不見阿孃,四處地找啊找,可就是找不到,他嚇壞了,躲進櫃子裡哭,那個時候,昏暗逼仄的櫃子是唯一能給他安全感的地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