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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地摩挲著,不禁自責起來。自己同她要什麼不好,非要這香囊,明知道她該是不擅長這些的。
懷恩有些不自然地將手從他掌心裡抽出來,忙又把頭鑽進那兩個籃子裡,不耐煩道:「哎呀,殿下,奴才趕著去給長寧送吃的呢!再晚了他該睡下了!」
朱辭遠見狀,倒是不再說什麼,知道她性子素來如此,眼下該是不好意思了。他將香囊湊到鼻下嗅了嗅,是很清甜的味道,好像有陳皮,有肉桂,再有什麼他便辨不出了,總歸是很歡喜的。
懷恩生拉硬拽地將長寧從屋裡拽了出來,將手中的那袋糖炒栗子往他懷裡一塞,她笑嘻嘻地湊在他臉邊兒:「長寧,長寧,你看我對你多好。」她像是完全不記得前些日子兩人鬧了怎樣的彆扭
長寧不意懷恩離自己這般近,想起她是個姑娘來,耳根子不禁紅透了,「你別……」
「別什麼呀。」懷恩依舊不依不饒地湊在他面前,完全沒有男女授受不親的自覺性,「你該不會還同我置氣吧。」她說著呢,胳膊肘輕拐了他一下,「別那麼小氣嘛。」
「沒……」長寧的臉憋得脹紅,懷恩這才高興了起來,一把摟過他的肩膀,「那說好了,以後咱倆還是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長寧跺了跺腳,只留下一句「你等等。」人便跑得沒影了,懷恩眨巴眨眼兒,又有些茫然。
過一會兒懷恩手裡被塞了一個物件,「生辰快樂!」剛說完這句人便又跑得沒影了,懷恩低頭看看,原來是一個灰鼠皮做成的暖手套,她將兩隻手往裡一塞,便心滿意足地哼著小調,蹦蹦噠噠地回自己屋裡去了。
王彬興沖沖地趕進來,見鄭貴妃倚在小几旁,正看著碗蓮底下的金魚發著呆,他忙湊上前去,喜笑顏開的,「娘娘娘娘,督主回來了。」
鄭婉娘聽見,人怔了怔,從炕沿上站起來,那雙暗淡了許久的眸子終於恢復了些許神采。
一陣沉穩的腳步漸漸得近了,一個穿著大紅曳撒金線蟒袍的高大身影走到了暖閣門口,他將右腰間的繡春刀解下,隨手扔給了守在門邊的小太監,人風塵僕僕的,帶著一身的露氣。
他神色肅然,緊繃著的下頜將臉部的線條襯得更冷硬了一些,一身的肅殺之氣。
那兩個守門的小太監,連臉都未敢抬,在餘光掃過他那大紅的金線蟒袍之時,便屏息凝神,跪了下來,恭敬地接過他扔來的配刀。
另一個小太監早早地上前給他推開門。他眼風未掃,只將大步一邁,人便進了暖閣,步伐快而穩健。
王彬見了他,要上前行禮,他眉眼未抬,只一擺手,人便走過去,王彬趕忙噤聲,悄悄地退了出來。
他黑底的皂靴終是踩上了那柔軟的地毯上,他站定了下來,微抬了抬頭,便瞧見椅上那抹纖瘦的身影,眉眼間便是不自覺軟和了下來。他利落地跪了下來,俯下身子。
「奴才給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
坐在上首的那人許久沒有出聲,江剡就這樣安靜地跪著,直到那雙軟底兒的繡花鞋映入了他的眼簾,他微抬了抬頭,卻在此刻,一個凌厲的巴掌清脆地甩到了他的臉上,「啪」的一聲,在沉寂的暖閣裡,顯得那樣響亮而有力。
江剡只將頭埋得更低,他的嗓音乾脆而低沉:「奴才有罪。」
鄭晚娘轉過身來,深深吐吶一口氣,才把發燙的眼角按了回去,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突然想哭的厲害。
她已經不是小姑娘了,卻對著有求之人發這樣的脾氣。
畢竟,江剡早就不是那個伺候在自己身邊的小小內侍了。
鄭晚娘突然想轉圜轉圜,可性子使然,怎麼都開不了這個口,一個帕子從身後遞到了她面前。
「是奴才的錯。」
鄭晚娘接過,將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