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頁(第1/2 頁)
朱辭遠冷眼看她,是似笑非笑的神情:「你倒是說說,何人迫的了你?」
「是三喜!」生怕對方不信,懷恩將事情娓娓道來:「奴才當初因為一時缺銀子,趁給殿下收拾書案,見那繪著竹紋的墨錠材質上佳便偷了一塊,又託宮中採買的小太監出去換成銀子,哪知當時的一念之差差點釀成大禍!後來很長一段時間都風平浪靜,奴才本都將此事淡忘,後來那採買小太監賣掉之後給奴才送銀兩,哪知被那三喜偷聽了去,之後三喜從那小太監處旁敲側擊才知道我賣出的是一塊絕非凡品的墨錠。」
「他找上我,說那墨錠乃御賜之物,倒賣御賜之物是要被砍頭的,奴才只好求他替奴才保密。可一切都晚了,奴才之前得罪過三喜,那三喜有這把柄在手,整晚對奴才非打即罵,呼來喝去的,奴才也只好忍下。」
「哪知前幾天,三喜找上奴才,說要奴才給他偷一本帳冊。奴才問他作何用處,他只說那是端本宮的帳冊,吳公公借著職權撈了不少油水,卻不料殿下要檢視帳冊,怕事情敗露便找三喜將帳冊偷出焚毀,三喜怕被抓到卻又不敢違逆,於是便想到了奴才,要奴才去辦。奴才有把柄在他手上哪敢不從?只好趁今夜偷了鑰匙拿了帳本,只是奴才卻生了疑惑,吳公公現下已被昭德宮帶走,三喜為何執意要奴才偷帳本,況且若真如他所說,吳公公職權那般大,為何中飽私囊時不將帳抹平,再者即便真是忌憚帳本,那三喜雖平日親近吳公公,卻也算不上是他心腹,那吳公公如何敢信任他?奴才便想著看一看那帳本的玄機!」
「這一瞧卻大吃一驚,這哪是端本宮的帳本,這分明是重修奉天殿的帳本,奉天殿失火案這幾日在宮中鬧得沸沸揚揚,甚至有傳言說是貴妃娘娘的弟弟承恩伯貪汙了銀兩!若說此時誰最想銷毀這帳本,那便是昭德宮!奴才越想越心驚,茲事體大,奴才權衡輕重,想往日裡殿下待奴才不薄,不能為了一己之私壞了殿下的大事,況且這帳本分明是三喜自己要偷的,說不定便是那昭德宮安插在殿下身邊的奸細!若留在殿下身邊,日後不知要惹出怎樣的禍患!如今便只好向殿下坦白,還望殿下看在奴才迷途知返的份上,從輕發落奴才吧!」
這一番解釋下來,懷恩已是說的口乾舌燥,額上也因緊張冒出密密的冷汗,她小心覷著朱辭遠的神,卻見他正定定看著自己,像是要盯出個窟窿來,懷恩知道,他此刻將信將疑,自己萬不可露怯,只硬著頭皮委屈又可憐地看著他。
朱辭遠收回目光,只撥弄著晚上的佛珠。她偷墨錠的事,他自然記得,是祖父徐正齡送的那套,當時十分惱火,這次藉機賜藥給她,才有了後頭的許多事情。只是那並非御賜,朱辭遠拿不準是三喜為威脅懷恩故意騙她,還是她為圓這一些串的謊故意這樣說。他停了手中的動作,目光裡沒有過多的溫度:「你空口白牙一套話,我如何信你?」
長寧也聽得不辨真假,便也附和問道:「焉知你是偷了帳本之後怕日後事情敗露,這才編出這一套說辭,小罪換大罪?」
懷恩一臉急切委屈:「殿下,您相信奴才!奴才所言句句屬實,那三喜要奴才今夜必須得手,此刻他正守在後罩房的雜物間裡等著奴才送帳本過去呢!殿下若不信,自可派人跟隨!」
「長寧。」
「是。」長寧得了令,將跪在地上的懷恩拉起來,「走吧,我跟你走一趟,你最好不要撒謊!」
於是懷恩從殿中出來,長寧跟隨在後,只是這殿中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殿頂的琉璃瓦上一直有一黑衣纖影靜靜趴伏著,將這殿中的一切官司收入耳中。她呼吸平穩,瞧的出該是個功夫極深的。
懷恩揣著帳本左顧右盼,見四周無人這才開門而入,三喜聽到動靜忙上前迎上,「怎麼樣?事情辦妥了嗎?」
懷恩將帳本從懷中取出扔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