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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辭遠是什麼人,哪裡會這般輕易地便被她糊弄了去,收回了手,將銀票隨意擱在案上,嗓音淡淡的,「我最後問一次,還有沒有了?你想清楚了再答我,答錯了,你這官兒也不必做了。」
懷恩一聽官位要不保,也顧不得其他,吸了吸鼻子,從袖口處掏出一百兩的銀票,小心地擱在案上。隨後她又彎腰將黑靴一脫,手往鞋內一掏,便是五百兩的銀票,她拿到鼻下輕嗅了嗅,確定沒什麼異味,這才舔著臉討好地看著朱辭遠,將銀票放在了案上。
緊接著她鬆了松衣領,仰起頭,一手探進小衣裡,不斷地摸索著,直到將衣領摸得鬆鬆垮垮,卻仍遍尋不著,便只得揪住衣領,低頭直往胸口處瞅。
朱辭遠看得眉頭都打了結,無可奈何地揉了揉眉心,撇過臉去。
「罷了。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懷恩這才如蒙大赦,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心中悄悄鬆了一口氣,她就知道他受不住,定要叫停,還好,她藏在褻褲夾層裡的那五百兩總算是保住了。
她這一忘形,眼角的小得意便藏不住了,朱辭遠看在眼中,哪裡猜不出她這小算盤,他原本真有些生氣,可又實在狠不下心來罰她,便想著逼她交出受賄的銀兩,也好讓她長長教訓,此刻卻知她不過表面乖順,裡子卻仍是張牙舞爪,無法無天。
「你這幾日著實太過清閒,即日起,早晚將這書房裡的地磚各擦一遍。」
他撂下這句話,便收走了案上的銀票,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書房,只留懷恩一人在那兒悔恨交加,心痛不已,只覺殿下拿走的不是銀兩,而是自己心口上的肉呀。
她重重地嘆了口氣,眉眼耷拉下來,失策呀失策,還是自己太著急了,這下把人惹毛了,可怎麼辦好。
正月十五這一日,圓圓的月亮掛在天邊,人世間處處張燈結彩,鞭炮聲聲,好不熱鬧,懷恩此刻歪在躺椅上,就著小太監的手,伸過頭來嘬了口遞在嘴邊兒的香茶,咂麼了幾下嘴,餘香繞舌,「使點勁兒!沒吃飽飯嗎?」懷恩哼哼唧唧地罵道。
身後那替她捏肩的小太監忙擦了把汗,連連稱是,加重了替她捏肩的力度,「不是說你!你想打死咱家嗎!」懷恩一蹬腿兒,朝那給她捶著腿的小太監怒道,嚇得那小太監忙求饒了幾句,放緩了捶腿的力道。
懷恩一斜眼,那杯香茶又遞到了她的唇邊,她卻不喝,將香茶往一旁推了一下,「噌」得一聲坐了起來,對那擦地的小太監喝道,「東邊兒!東邊兒!沒長眼睛嗎!那麼大一撮灰。」
卻正在此時,有小太監慌慌張張地從門口跑進來,「公公,公公,殿下回來了。」
懷恩忙一個鷂子翻身從椅上跳下來,差點兒崴了腳,被一旁的小太監扶了下才站穩了些,她忙亂的指揮著。
「快快!這個搬下去,手腳麻利點兒!咱家要的梅枝呢?還不給咱家拿過來!你你你!趕快退下,別在這礙眼,湯圓湯圓,快擺上來,擺上來!」
一陣人仰馬翻自是不提。
朱辭遠剛一進門,只覺書房內闃靜無聲,也沒有人前來迎他,他聽見細微的聲響,往角落裡一看,只見一團小小的身影,可憐兮兮地跪在地磚上,手裡拿著塊抹布,哼哧哼哧地費力擦著,那小小的單薄的身影落在他眼裡,落寞極了,卻忽見她抬手往背上捶了捶,腰慢慢地直了起來,像是痠疼得很,他一時心疼不已,忙出聲喚道。
「懷恩。」
懷恩一轉頭,做出驚訝的模樣,這才站起身,丟開抹布,將手往自己袍上擦了擦,一路小跑到朱辭遠面前。
她一面踮腳替朱辭遠解下披風,一面焦急地問道,「奴才一時疏忽才沒看見殿下,外頭是不是很冷?殿下累不累?」
她問完也不等他回答,自言自語似的,伸手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