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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只是虛驚一場,殿下並沒有多想。倒是自己做賊心虛鬧出了這麼一場,也不知道會不會因此被罰。這倒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貴妃那邊已經試探過自己了,那麼接下來絕對不會白白放著自己這顆棋子不用。之後又會交代自己什麼樣的任務呢?這一次不是毒藥,那下一次呢,她還有這麼好的運氣嗎?
第15章 訓誡
「老奴參見殿下。」楊英垂首快趨而入,在離朱辭遠還有十步的地方,跪地行禮。
做奴才做到他這個位置是很不容易的,而做到這個位置,還能恭謹慎微地時時刻刻守好一個做奴才的本分,更是不容易。
「楊翁不必多禮,落座便是。」朱辭遠此刻坐在堂上那把棗紅色官帽椅上,神色溫和。
楊英謝恩落座,宮女令英便將茶水奉上,隨後悄聲退下。
他側身坐了個椅沿,展顏頷首道,「陛下放心不下殿下,特意派老奴來看看。如今見殿下康健,老奴一會兒去回稟,陛下便可安心了。」
朱辭遠端了杯盞垂眸飲了一口,「勞煩楊翁跑這一趟,我已無虞。倒是我這做兒臣的不孝,惹得父皇擔憂一場。」
楊英此刻來既是得了皇帝旨意來慰問病情的,可他現下來連賜下的藥都未有,朱辭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殿下言重了,此事怎可歸責殿下。老奴聽說是底下的奴才誤傳,才惹了這場風波。不僅讓幾位科道的大人受了責難,惹得太后驚憂,還用此等謠言讓貴妃娘娘和殿下間離生隙,實在是其心可誅,合該該亂棍打死的。」
「亂棍打死」四個字刺入懷恩耳朵裡,她一陣脊背生寒,可卻也知道這話並不是完全針對自己。楊英的話便是皇帝的意思,皇帝怎會掛心一個奴才的陟罰。先說大臣,再說太后,其實最後重點還是在貴妃身上。皇帝就因為貴妃受了這點委屈,便派楊英來敲打自己的親兒子嗎?
鄭貴妃受寵,她是知道的。可她萬萬沒想到一個皇帝竟會袒護一個女子到如此地步。身為皇帝,真的會這樣愛一個女子嗎?可是,如此偏愛一個殺母兇手,便不怕自己兒子寒心嗎?懷恩擔心自己之餘,突然有點心疼朱辭遠。他這樣好的一個人,為什麼要被這樣不公地對待?
朱辭遠神色如常,將腕間的紫檀佛珠褪到手間撥捻了一會兒,溫聲道,「這奴才的確罪該萬死,可到底也因心繫我才慌亂下犯錯,實非本心。我已罰過。倒是貴妃娘娘為此事受了委屈。」朱辭遠停頓了一會兒,像是思索著什麼,「我現下帶著病氣不好親自過去,倒是前日裡父皇賞下的雞血石成色極好,便借花獻佛,勞煩楊翁帶去代我賠罪吧。」
「是。老奴這便送去。」楊英站起身,躬身回道,「老奴也早些去回稟陛下,陛下知道了殿下沒有聽信那些謠言,定會開懷的。」
「楊翁。」
「老奴在。」
「這些年你的心疾可好些了?」
「勞煩殿下掛念,陳年舊傷,長年受先帝和陛下恩德,珍藥補著,已好得差不多了。」
說起來,楊英當初是在先帝身邊伺候的一個小太監,當年先帝被俘虜在韃靼,便是楊英不離不棄在身邊伺候。後來先帝好不容易被朝廷贖回,卻被當時已繼位的親弟弟慎宗圈禁在南宮,差點被暗殺,楊英替先帝當過一箭,自此落下心疾。待先帝重登大寶,感念楊英,越發倚重,漸漸成了總管太監。
「我在宮外時,倒是得了一味藥方,治心病最好。過些日子便讓底下人送去,你姑且試試。」朱辭遠說這話時眉眼溫然地看著他,「在朱氏子孫眼裡,楊翁是護主的肱骨,和別的奴才不同。」他垂下眼微微蹙眉,似是想到了什麼,「父皇他這些年也是怕楊翁操勞,你不要多想。」
楊英聞琴聲而知雅意,壓下幾番沉浮的心思,萬穩萬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