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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恩公公,快跟咱家走吧,娘娘還等著呢。」
懷恩只得戀戀不捨的轉過身來,跟隨著景順一路往北而去了。
夜裡,一個披著黑斗篷的身影快步走了進來,帶的殿內的燭火一晃。那黑斗篷摘下帽子露出臉來,原來正是皇后劉氏。她一開口便蹙了眉:
「為什麼要放那個奴才出宮?朱辭遠那麼看重她,這麼好的一個棋子,你竟想著白白浪費掉?」
朱承昭面對著這怒氣沖沖的質問,只狀若未聞。他將手中的棋子擱到棋盤裡,淡淡地道:「她手裡有我的把柄。」
皇后冷哼一聲:「少拿這樣的話搪塞我。受人要挾?憑你的本事,拿捏一個有你把柄的奴才,還不是易如反掌。」
朱承昭聽到這句倒是抬起頭來看一下皇后,道了一聲:
「皇后娘娘深夜大駕光臨,不會就是為了斥責我的吧。我奉勸娘娘一句,如今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惹惱了我總歸是對娘娘沒好處的。」
皇后劉氏見他那囂張的樣子,只得撇過眼來,只是她也不想鬧出太大動靜來。眼下她冒著風險前來,那也不是為了來和他爭個高下的。
「那奴才我扣在宮裡了。我來是傳達你父王的意思,他說這京中的事既然已了,便讓你儘快返回臨安。偏你遲遲不動身,特意讓我來催促你。」
朱承昭的神色仍是淡淡的:
「知曉了。夜深露重,皇后慢走,我就不留了。」
說罷,一甩袖子,已是送客的意思。
皇后咬著牙,隱忍了幾息,終究是冷哼了一聲,重新戴上兜帽快步離去。
朱承昭卻看著那跳躍的燭火出了神,喃喃自語道:「小灰雀兒,只能怪你命不好了。」
白駒過隙,彈指之間。皇帝自那日咳血之後,身子便一直不佳。貴妃一去,悲慟傷身,終究是落下了病根子。眼下入了秋,已是九月。秋風瑟瑟一吹,侵邪入體,皇帝原本就不好的身子再一次病倒了。
此次病勢洶洶,皇帝到底還也沒有到昏庸無道的地步。他這一病不起,朝事便理順不及。剛回宮的豫王,等宮外的府衙一建好便是要搬出宮去的,難擔大任。他沒有辦法,只得鬆了口,將已在南宮囚禁近兩月的朱辭遠放了出來。
這日天高氣爽,秋陽明媚。豫王朱懷常心情極好的從院中的沙地走出來,今日穿著一身寶藍色繡寶相花的蹴鞠緊身服,在日頭的照耀下倒顯出幾分白淨清爽來。
懷恩則跟在朱懷常身後亦步亦趨的給他撐傘擋著秋日的日頭,十分狗腿殷勤的模樣。
一到涼亭,朱懷常撩袍坐了下來,懷恩滿臉堆笑的給他沏了盞茶,遞到他手邊兒,又拿起摺扇替他扇著風納涼。朱懷常抿了一口茶,這才拍掌哈哈大笑:
「你排的這支蹴鞠隊不錯,有賞。」
懷恩聽了更是笑眯了眼,搖扇搖的更賣力了:
「謝謝殿下抬舉。奴才見殿下開懷,便是最大的賞賜了。」
懷恩邊說著,邊拿出帕子替豫王擦著額角的汗,唇角不自覺便勾了起來。當初她被皇后叫了去,那時心中惴惴,只覺前途生死未卜,不知那皇后叫自己到底有何事。
直到皇后見了她,只說豫王殿下身邊缺個靈巧人,便想把她派到豫王身邊來伺候。她雖知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也只得乖乖領命來伺候著豫王朱懷常。
要伺候新主子,懷恩原本也心中忐忑。也是她估摸著這皇后回宮的時間選的極巧,此番回宮只怕不是個省油的燈,想必是想借著這朱懷常攪弄一番風雲的。
可這些日子伺候下來,她卻發現這三皇子朱懷常本身倒是並不難伺候。這他大概被那老翰林養的稍許刻板。原本聽說自己原先伺候太子殿下,眼下見太子被囚禁,便又到了他身邊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