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第1/4 頁)
“做個假設,如果兇手殺了暴力她的丈夫……”
“在這裡,在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時山延加重語氣,“你不需要做假設。別讓阿爾忒彌斯和姜斂影響你,你可是個天才。”
晏君尋腦袋裡淆亂的資訊都安靜下來,他像是坐在碎片上玩拼圖。他挑揀著這些碎片,試圖看得更清楚。
兇手殺了暴力她的丈夫。
她捱過那麼多次打,或許逃跑過,但被扯著頭髮拽了回去。她遭受這些的時間很長,長到戰前就開始了。戰前晏君尋在幹嗎?他忘了,那不重要,他的記憶不值一提。總之兇手忍受了很久,她唯一的辦法就是忍受,因為沒人給她第二條路。
“她不是……”晏君尋找不到合適的詞語形容兇手,“她對比自己弱小的東西充滿憐憫,這對她而言是僅剩的尊嚴,她對孩子很好。”
所以她會堅持回到歷建華的家裡餵養那些金魚,她怕它們餓死。
“但是孩子沒了,”晏君尋的目光逐漸凝結,“她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她的丈夫既沒當好丈夫,也沒做好父親。看看她在做什麼?她把對孩子的愧疚填放進歷建華的系統裡,在那裡用力扮演著父母的角色。
“孩子是個契機,他們一定為此發生了爭吵,”晏君尋又想抽菸,他不願意自己去想那些畫面,“然後她殺掉了丈夫,這是開端。”
沒錯,這是開端。這是兇手的開端,也是瘋子的開端。
瘋子不在乎這些人的悲慘人生,他在這裡精挑細選,把這些人像布娃娃一樣套住脖頸,再粘到自己的作品上。但兇手的痛苦在殺掉丈夫以後就該結束了,而瘋子必須讓這個痛苦持續,他的遊戲剛開始。
這隻渣滓他媽的幹了什麼?
“他要給兇手一些提示,”時山延隔空點了點自己的腦袋,“讓兇手發現自己的不正常。這個手段很像我們常用的監視技巧,如果你不想被任務物件發現,就給他點訊號,讓他陷入自我懷疑。當他什麼都發現不了的時候,他就會開始認為是自己出了問題。”
“他繼續刺激著兇手,”晏君尋看到擱在一旁的通導器,“用最安全的辦法。”
* * *
陳秀蓮記不清何志國什麼時候出現的,她確實有點健忘,反正何志國的聲音始終存在,有時候像蚊子叫,有時候像車鳴笛。她殺掉何志國的那天是很久以前了,何志國躺在床上。
哦。陳秀蓮想起來了。何志國當時癱啦。
狗孃養的畜生癱掉了。
我女兒要下課了嗎?
陳秀蓮給何志國端飯的時候問他,他表情像見了鬼。陳秀蓮很沮喪,她只是想去接琴琴下課。她給何志國餵飯,何志國罵她瘋子。
我沒有瘋。
陳秀蓮看著黑白照片上的何志國,輕聲重複:“我沒有瘋。我明白自己在幹什麼,是你不明白。你什麼都不明白。”
是了,畜生怎麼懂呢?他腦子裡全是攻擊訊號。
人真的挺奇怪的,陳秀蓮總在困惑。為什麼大家都靠兩條腿行走,卻總是有些異類?他們彷彿不屬於這個群體,靠暴力生存,對撕爛搗毀生命充滿動力。
你他媽看不見那裡已經血淋淋的了嗎?
“操你……”何志國又在陳秀蓮耳邊謾罵。
你看不見。
陳秀蓮舉起照片,一點點撕爛它,看何志國的面容分裂。她把何志國照片上的眼睛留下來,貼到地下室的牆壁上。
你好好看著。
陳秀蓮開啟燈,心情很好。
“你就是這麼死的。”
第25章 狙擊
蘇鶴亭開始泡麵。他對新買的杯面充滿期待,咬著筷子空出雙手,想在這短暫的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