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第3/4 頁)
”晏君尋後靠些許,略微仰起些頭,頂部的燈光照得他暈眩,“聽起來比錄音裡的更急躁,使用的措辭也不同……他在停車場見到我們時又很從容。”
“然後你發現他沒戴戒指,”時山延總結道,“這傻子多無聊啊。”
沒錯,今晚的“瘋子”沒戴戒指。他用手抓晏君尋胳膊時,晏君尋就發現他手指上甚至沒有戴過戒指的痕跡。他不像幕後的那個,更像是丟出來的炸彈,成功攪混了水。
瘋子打來電話的時候剛吃過晚飯,那應該是他最後一頓。他根本不住在商圈,他在電話裡張牙舞爪,就是為了讓位置被發現。從精挑細選的命案被害人到今晚的騷亂,構成一個完整的圓。
“輿論明早會爆炸,”晏君尋在眩暈裡感覺到睏倦,“他在廣場上提到了黑豹和傅承輝,還說系統會統治世界。”
這些都是停泊區的導火索,關鍵在於他還複製了晏君尋的長相,這讓晏君尋聯想到了不久前的資訊曝光。
如果今晚蘇鶴亭沒有及時關掉系統監控,瘋子也許會讓那張臉入鏡,晏君尋就無法再擺脫輿論的指控。因為黑豹、反社會、系統三個詞聯絡在了一起,即便傅承輝和督察局能證實瘋子跟晏君尋沒關係,也會被當作是搪塞群眾的藉口。聯盟待發展地區對黑豹和傅承輝的恐懼絕非短期能夠改變,傅承輝一貫的政治形象也不夠平易近人,案子到這裡晏君尋已經察覺到它超出了自己的管轄範圍。
比起傅承輝,晏君尋更在意瘋子喊的那些話。他說“我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這意味著什麼?這種喪心病狂的傢伙還可能有第二個、第三個。
“他知道點阿爾忒彌斯的事情,”晏君尋閉上眼,一遍遍回放瘋子自殺前的模樣,“也知道點我的事情。”
贗品,臭水溝,裝模作樣。
晏君尋耳邊迴響著雨聲。最近這些雨聲出現得太頻繁了,彷彿在暗示他有點失去控制。他企圖用黑板的書寫聲蓋掉雨聲,可是腦袋裡的資訊太龐雜,擠壓著晏君尋,讓他不能很好地處理自己的情緒。
這是你的下場。
瘋子抵著槍,噩夢一般地重複。
晏君尋,這是你的下場。
“嘭!”
大廳裡忽然跌碎了一隻玻璃杯,聲音炸在晏君尋耳邊,讓原本有點意識模糊的他即刻清醒。突然醒來的衝擊刺激著胸口,讓他心跳得有點快。
時山延咬碎糖,看向大廳。
“怎麼了?”姜斂從門裡出來,問道。
中央光屏上的影片放大,出現了熟悉的地下室。
“你為什麼要騙人?”有隻戴著橡膠手套的手摁著劉晨的頭,讓他對著鏡頭,是個女人的聲音,“你怎麼能在新聞上說謊!”
“十分鐘前這個影片從劉晨的聊天室裡流出來,被各個賬號轉載,”珏對姜斂說,“我們需要立刻採取行動,讓影片停止繼續傳播,並且在她動手前找到劉晨。”
鏡頭很模糊,跟霍慶軍的是相同的效果。劉晨的臉抵到了鏡頭前,他剛剛從昏迷裡醒來,意識不清醒。
“你們殺了霍慶軍,”女人提高劉晨的頭,讓他對準鏡頭,“你是最壞的,你,你和何志國,”她難以理解的憤怒都傾瀉在這一刻,“你們聯手殺了我,殺了我女兒,又殺了霍慶軍!你們不是人!”
鏡頭晃動著摔到地上,影片戛然而止,像是被踩斷了。
晏君尋看到畫面靜止時的鞋子,球鞋很舊,不耐髒,沒怎麼洗過,鞋碼超過了普通女性的碼數,更像是一雙男人穿的鞋。
晏君尋腦袋裡的鋼彈兒滾得滿地都是,它們相互碰撞,再連在一起,構成了清晰的路線。
他的推測完全正確,就是這個女人!
“叫醒程立新,”晏君尋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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