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第1/5 頁)
眾人連帶著聖上的目光都被吸引了去,殿內昏暗,卻並非伸手不見五指,幾乎所有人一下子便瞧見了是哪兩個人身上的熒粉。
一人是畫院的學生,叫柳程序,平日默默無聞,一句話也不多說,另一個就有些耐人尋味了,眾人愕然的目光集中在庸王身上。
一人顯然也沒意識到自己身上會沾了熒粉,那柳程序是手上和衣衫上都有,庸王大約是因著換過衣袍,隻手上有一些。
盧湛英大著膽子說:“陛下,臣突然想起,慈光寺書房內被人換掉的孔雀圖便是用熒粉入畫,因著這法子是寧離提出,且也就寧離一人所用,這柳程序手上有熒粉,是不是說明他觸碰過這畫。”
孟歲檀淡淡道:“陛下,臣倒是想問這柳程序身上有熒粉是做賊後一時不察,只是不知庸王殿下為何也有。”
聖上面色難看,他幾乎一眼就明白了庸王參與此事,而庸王驚慌失措,不可置信的看著聖上,嘴唇囁喏道:“父皇,此事有誤會,兒臣沒有。”
聖上直接問柳程序:“說,是誰指使你的。”
柳程序面色如死灰:“是……是庸王指使臣的。”
庸王暴怒,起身指著他說:“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汙衊本王。”
聖上神色冷冷:“是不是汙衊一搜便知了。”
庸王臉色顯而易見的更為慌亂,他拿那孔雀圖純粹是因為寧離,他要日日看著這圖提醒自己,得不到的東西總有一日要毀了。
殿前司的人去了庸王寢居一搜,果然不出一刻鐘那幅孔雀圖便放在了聖上面前。
聖上扶著額:“看來先前的禁閉倒是沒讓你吃夠苦頭,從今日起,滾回你的庸王府,一切差事都不準插手,宗廟祭祖這樣大的事也能讓你耍心計,去刑部,自領一十大棍。”
庸王跌坐在地上,還想說什麼卻被殿前司指揮使卻冷冰冰的站在他身前:“請吧,庸王殿下。”
寧離看著這一場鬧劇,父親因庸王而被貶,他如今皆是咎由自取。
小朝會散去後孟歲檀走在寧離身側:“挺有出息啊,不錯,恭喜你,離你父親沉冤昭雪又近了一步。”
寧離笑了笑:“孟大人謬讚。”
得知她其實並不喜歡虞少淵,孟歲檀心裡頭跟浸了蜜糖一般,心情好,眼眸總是笑意盈盈,寧離對上他的眼眸一愣,深邃的眸子牽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就這麼凝著她,神色莫辨。
“你……這麼看著我做甚。”她倒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只覺怪異。
孟歲檀忽的抬手,指尖落在了她的發頂,寧離一驚登時要躲開,卻被他攥著胳膊,不容置疑道:“先別動。”隨即在她帽子上摘下了一片枯葉。
寧離不好意思地拍了拍頭:“多謝大人,師兄還在等我我便先走了。”
他凝著寧離的背影,眸中具是勢在必得,這些日子也怪他,被一個虞少淵弄得自亂陣腳。
孟歲檀回屋後薛太傅尋上了門來:“仲衍
啊,總算把你逮著了,上次那盤棋還沒下完,今日須得再戰。”
孟歲檀淡笑:“自然。”
一人落座於樹下,石桌上擺著棋盤,你來我往,棋勢如勢破竹,薛太傅頭也不抬:“庸王如今自己作死,惹了聖上,日後殿下總算少了一大塊攔路石。”
“謝昶還在,庸王就有東山再起的可能。”孟歲檀落下一字。
薛太傅笑著搖頭:“謝昶,太過剛愎自用,只是很會藏。”
棋局交鋒一個時辰還未有衰落趨勢,孟歲檀只覺口渴,便隨手拿起身旁的茶盞仰頭飲盡。
直到喝下才覺著不對:“這是……參茶。”
薛太傅聞言抬頭:“是,那是下人為我泡的參茶,大補,你也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