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第2/4 頁)
是公主,倒還沒那麼多危險,而景康呢?
他這麼小,又沒了母親,身為太子,簡直是先天的靶子。
崔氏心中憂懼,又不敢宣之於口,只得信口敷衍過去。
內室沒有別人,李政便抱了景康到膝上,向她承諾道:“我只會有這兩個孩子,阿意走了,他們便是我的命,哪怕我自己死,也不會叫他們有半分傷損。”
崔氏雖覺憂心,然而聽他這樣講,卻難以回神:“陛下……”
“若不是因為我,阿意原本也該有平和順遂的人生,是我害了他,”李政倏然落淚,隨即拭去,道:“我不會再娶了,後宮也不會再有別的女人和孩子,景宣和景康,便是我的全部。”
崔氏久久的注視著他,他也毫不退縮的回視,最終,崔氏強撐著起身,向他行禮道:“我代阿意,多謝陛下了。”
……
還沒有回到宮裡,景康便累的睡著了,景宣愛憐的給弟弟蓋上小毯子,方才撥弄著身上玉佩,小聲問:“父皇說不會再娶別人,是真的嗎?”
李政溫柔的笑:“真的。”
“父皇說話要算話,”景宣向他伸出手來,作勢要拉鉤:“父皇是孃親的,我不許別人佔孃親的位置。”
李政伸手過去,輕輕同女兒勾了勾,笑道:“一言為定。”
時辰已經不早了,即便是景宣,也有些困,李政抱著景康到寢殿安置,見景宣也閤眼睡下,方才輕手輕腳的離去,正要往書房去理事,卻聽內侍回稟,言說東/宮司馬蘇志安到了。
李政微微眯起眼來,不知是否是內侍的錯覺,新帝的神情有些森冷,半晌,才聽他吩咐道:“叫他進來吧。”
幾日不見,蘇志安似乎也憔悴好些,入內之後,便默不作聲的跪下,道:“陛下,臣是來請罪的。”
李政站在殿中,垂眼看他,卻不言語,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抬腿,一腳將他踢出老遠。
“我將你視為肱骨,委以重任,”他恨聲道:“你卻坐視何氏加害皇后,一言不發!”
這一下捱得有些重,蘇志安掩住心口,劇烈咳嗽幾聲,方才道:“陛下!皇后為二嫁之身,這原本無錯,然而她與安國公那些舊事,又是能瞞得過人的嗎?坊間議論紛紛,先前更是攪弄的滿城風雨,人言可畏啊,陛下!”
“蘇志安!朕猜到東/宮內有人坐視皇后赴死,冷眼旁觀,卻從沒想過那個人會是你!”
李政怒極,寒聲道:“是朕將你提拔成司馬的,也是朕給了你建功立業的機會!你不思回報,反倒與何氏聯手,在朕身後捅刀,你當真問心無愧嗎?!”
“陛下,”蘇志安不解,震聲道:“臣此舉並無私心,皇后聲名狼藉,怎能母儀天下?藉此良機,一去其害,二除楚王何氏,豈非一舉兩得?”
“好一個一舉兩得!”李政信手捉起案上茶盞,結結實實砸到他身上,盛怒道:“皇后是朕的妻子,也是這天下的女主人!你是臣工,便是僕從,天下間焉有僕殺主之事?!”
“蘇志安,何氏是朕的敵人,她攛掇文媼動手,固然可恨,但總算事出有因,但你——是朕是屬官啊!”李政定定看著他,一字字道:“你這等吃裡扒外之人,比何氏更可恨!”
“臣早知無可倖免,故而也不敢求陛下饒恕,”茶盞砸到額頭,蘇志安髮間有鮮紅的血流出,他慘淡一笑,自袖中取出一把匕首,抵住脖頸,道:“但求陛下念在臣略有微功,善待臣的家眷。”言罷,便要抬手自盡。
李政卻只冷笑,捉起案上硯臺,重重砸向他的手,見匕首落地,方才喝道:“將他拿下!”
內侍慌忙上前,將蘇志安按住,李政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到他近前去,半蹲下身,道:“你想死嗎?這又算是什麼?你是不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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