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第2/3 頁)
“那你也管著我,”李政將她手放在自己心口,道:“我們都只有彼此,好不好?”
鐘意眼睫微合,輕輕道:“嗯。”
就在塌上躺著的這麼一會兒,他傷口處流出的血便將外袍沾溼了,鐘意推他起身,輕斥道:“別人都是見錢眼開,你倒好,見色眼開,連自己身體都顧不上了。”
“沒辦法,”李政笑吟吟道:“誰叫我的阿意美呢。”
他這張嘴,但凡在她面前,便沒有閒著的時候,鐘意重又幫他抹了藥膏,細緻的用紗布纏上,氣道:“你又不難受了,是不是?”
“當然不是——哎,阿意,阿意!”李政覥著臉,嚷嚷道:“你輕點,可疼了!”
“活該,叫你成天口花花。”一側有剪刀,鐘意執起,將紗布剪斷,小心的打個結,道:“好了。”
此處應是他棲身之地,一側還有衣櫃箱奩,鐘意去尋了新的裡衣外袍,叫他小心起身,動作輕柔的幫他穿上。
李政難得的乖巧一回,讓抬手便抬手,讓轉身便轉身,鐘意忽然想起自己從前幫景康穿衣時的場景來,那孩子同他父王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面容像,習性也像。
她忍俊不禁,方才說了那麼久的話,又有些渴,案上有兩杯白水,倒是一怔:“有人來過?”
“唔,宗政長史來過,他也是今日方至,”李政自己將腰帶繫上,忽又想起他們未曾見過,便道:“待到晚間,我為你們二人接風洗塵,也叫你們結識。”
“不了,”鐘意的手幾不可見的一顫,頓了頓,道:“我有些累,想早些歇息。”
“是我疏忽了,”李政方才背對著她,未曾察覺她異樣,握住她手,心疼道:“連日趕路,你該吃不消了,我叫人為你準備地方,再備些吃食,用過之後,早些歇息吧。”
鐘意勉強笑道:“好。”
……
二人既彼此有心,李政也不想叫她離自己太遠,便在自己院中挑了屋子,吩咐人收拾出來,叫她住進去。
“居士,您還好嗎?”
到了地方,玉秋有些憂心,關切道:“從方才開始,便魂不守舍的。”
“我沒事,就是有些累了,”鐘意喝一口熱水,察覺那陣暖流自喉嚨進了肚中,才長舒一口氣:“睡一覺就好了,你們也下去歇息吧。”
玉秋玉夏有些擔心,卻也知她不想說,是決計問不出答案的,屈膝施禮,滿懷心事的退了出去。
鐘意這才散了頭髮,順勢癱軟在塌上。
她沒想到,宗政弘居然也來了。
他是秦/王府的長史,慣以手段凌厲,處事果決著稱,連皇帝都曾驚歎過,那樣溫和孱弱的身體裡,竟能生出如此強硬兇悍的魂靈。
李政覆滅東突厥,得天策上將銜,皇帝恩許於洛陽開府,宗政弘也一躍成為從三品天策府長史。
他能做王府長史,自是李政肱骨,極受他器重,皇帝昔年於洛陽開府,做天策上將時,便有房謀杜斷這樣的能臣,等他登基,這二人也先後做了宰相,倘若李政登基,宗政弘想也不會例外。
鐘意前世未嫁於李政之前,便曾聽聞過這個人,只是最開始時李政身處封地,他身為長史,自然跟隨,她見不到,後來入京,他要主事,頗為忙碌,鐘意這等婦道人家,自然還是見不到。
她第一次見宗政弘,是在初入秦/王府,但是還不曾嫁與李政的時候。
那時她剛到李政身邊,心中既恨且怨,恨沈復,也恨李政,覺得全天下沒一個男人是好東西,她也曾想過自戕,可是又不甘心。
她什麼都沒有做錯,憑什麼要死?
她死了,只會叫阿孃與哥哥們傷心,至於其餘那些人,誰會真的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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