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第2/4 頁)
俞子離默然片刻,道:“等時明府傷好之後,自然歸於雲水縣為百姓做事。”樓淮祀這些天將時載擱老御醫那,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還叫瘦道士三不五時地給人喂點藥,別說不知外間事,連今夕何夕都不知曉。眼見時載大好,樓淮祀就打算什麼都不曾發生,讓人回去雲水嘔心瀝血。
徐泗確有幾分義氣,他嚥下滿嘴澀然,笑道:“也好,算是求仁得仁,不然一場奔忙,豈不只剩得出醜玩笑。”還好時載不曾死,還能照舊做雲水縣令,他們這場辛忙,終得一果,雖也酸澀無比,總比一無所得好。
俞子離也不逼迫他,留他在牢中細思。
過了三日,徐泗單膝著地,揖禮道:“願為郎君效犬馬之牢。”
俞子離微微一笑,扶起徐泗將他收在了身邊。
棲州的水賊,在兩隻頭羊的一死一生的威懾與安撫下,終於老實了下來。三年苦役,難捱歸難捱,卻也有奔頭。
付忱根本不
梅萼清捊著鬍鬚,一樁心事落了地,他通體暢快,能吃下海碗的米飯配酒,微燻之下,張開手低聲道:“再等得降俘中那些個不安份的冒頭,殺掉這一批後,才算得水平波靜。”
俞子離與他相視一笑,看看棲州四野,這些水澤,總有一日,終成沃野。
樓淮祀託著衛繁的下巴,捏著螺黛抿著唇,專心致志地給她畫眉。樓二郎君別看正經的畫畫得不怎麼樣,描眉卻是個中好手。纖纖長眉,柳葉彎彎,蛾眉?蛾眉也來得。輕淺濃淡長短,將衛繁的臉當畫紙似得,畫了一遍又一遍。
話本里,晨光透紗窗,郎君為妻畫眉,是何等濃情蜜意的風雅之事。
看看這外頭的晨光,那也是明澄澄,靜悄悄的,還有幾縷小風呢。衛繁生得圓臉水杏眼,不說傾國傾城,那也是俏麗富貴,樓二那是更不用說了,玉容天姿,倆張臉湊一塊,怎麼看怎麼賞心悅目,如詩如畫。
可之從晨起到近午,那就看得人渾身不逮勁。
綠萼等人侯在後頭,都想翻白眼了,沒見畫眉畫一上午的,這倆連早膳也不用,湊在窗前膩膩歪歪地畫一遍眉擦一遍,畫一會吃盞茶,再接著畫。她們小娘子也是閒得發慌的,坐那邊畫眉邊嘰咕個沒完了。也不知道這倆是畫眉還是嘮閒嗑。
素婆忍不信插了一嘴:“聽聞那個匪首願意投在俞郎君門下了?”
樓淮祀有點酸,徐泗人才啊,光論身手,說不定比始一還強些,撇下嘴:“跟了小師叔也好,我算計了雲水寨,難保對我不會心存怨氣。”萬一背手給他一刀,那還得了。
衛繁道:“樓哥哥身邊也不差人。”始一啊牛叔啊,都是身手過人又忠心的。
樓淮祀揚了下眉毛,笑了笑,拿筆醮了點胭脂點在衛繁的眉心,道:“始一確實是個死心眼。”
衛繁跟樓淮祀混久了,慢慢也知道樓淮祀話中另有話音,看左右都是心腹,小聲:“牛叔不是啊?”
“牛叔也好啊。”樓淮祀道,“但牛叔是舅舅的人啊。”
衛繁恍然大悟:“我差點都忘了這事,那……”
“我又沒做對不起舅舅的事,牛叔忠君又沒私心,做事又沒盡心,那也是萬里挑一的。”樓淮祀拍拍胸口,“我的事,全都可以攤開給舅舅看的。”
素婆笑起來:“小郎君這心胸也是萬里挑一的。”君臣之間又有幾個敢剖開心胸說自己無有防備的。
樓淮祀不要臉地接下誇讚。
素婆又道:“造田的事,小郎君真就半點不插手了?”待得事成,千古之功啊,不為仕途計,只個人也有傳唱的美名。樓淮祀說不管,素婆心中著實可惜。
“不管。”樓淮祀為衛繁再點上口脂,“造田的事本就是梅老頭一手操持的,除非我整個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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