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第4/5 頁)
景元父子之間古怪得狠,父子之情,那定然不淺。不然,當初姬景元半癱在床上,姬央順手推舟,姬景元能死得理所當然,姬央就是割不下父子情,才搞得自己不得不捏著鼻子讓姬景元攪風攪雨的。
姬景元對二子心中定然也是熨帖動容,不然,也不會在身康體泰、又有舊臣支援之下,仍舊安心當他的太上皇。便是樓淮祀這個偏心眼,私下算了算,以姬景元一呼百應的威望,父子相殘之下,姬央真坐不穩皇位。
可姬景元姬央父子吧,互有牽掛,卻又有各有怨懟不服。先太子的死,總是姬景元心頭的一根刺,姬央也不是個寬宏大量,對他老父親的偏心眼,多有不滿。再者父子二人脾性一樣獨,行事作派偏偏又不大相同,那真是書生嫌兵粗俗,兵厭書生酸腐。
他們父子二人三不五時就為著心氣不順唱唱反調,國事滋事體大,不好任性妄為,餘者小事皆可嘔氣。
姬冶修書給姬景元想將娶妻之事砸瓷實了,姬央惱怒之下,不定就翻臉,要是姬央同意了,姬景元那邊不定又反悔了,他老人家又喜歡異想天開,大筆一揮,把衛絮指給姬冶為妾,衛家老爺子要恨死姬冶。
找姜皇后才能將此事辦好,姜皇后同不喜姬央把兒子當蟲子養,姬央對著母親不比對著父親彆扭,小事上不會豎倒毛;姬景元因著年輕時的荒唐事,對著老妻有點心虛,大體上都會順著老妻的心意。
他外祖母如此利器,姬冶棄而不用,反倒跑去與虎謀皮。樓淮祀敢拍著自己的胸口直言:與誰說事,都不要跟姬景元說事。
姬冶臉色驟變,驚慌之下,丟下樓淮祀火燒眉毛似得回去截信。
樓淮祀看看天,唉,他真是為了身邊之人操碎了一顆老心,又是表兄又是大姨子的,慢吞吞地踱回後院。他的小妻子今日穿了一身淺桃衣裙,挽著百合髻,手裡牽著一根細細的紅線,紅線另一端撿著一隻流仙蟲,翅鞘流金的蟲子拖著紅線在半空中盤旋,幾個丫頭湊在她身邊嘰嘰咕咕,又說又笑。
“怎把玩起蟲子來?”樓淮祀上前笑問。
衛繁跳下階梯,牽著蟲子撲向樓淮祀,用力一扯,將蟲子扯了回來,抓在手中,道:“看,樓哥哥,這隻蟲子是金色的,真個算得流金。”他們收了這麼多的蟲金,就見著這麼一隻鞘翅金色,底下人引以為奇,特意留著獻與了衛繁。
衛繁收到時,還有些為難,奇是有幾分,可到底也不過是隻蟲子而已,只有一隻,鞘翅都拼不出一朵花來。她不忍拂人美意,就留下拴了線,飛著玩。
樓淮祀就著衛繁的手看,金色的小蟲趴在筍白的玉指上,頗為富麗堂皇:“物以稀為貴,一隻那不是天下無雙,更是貴中之貴。”
衛繁一聽,她樓哥哥又在動壞心思了,趕緊湊過頭:“可一隻蟲子,只有兩片鞘翅,做不成首飾。”單看為奇,紮成首飾,不過兩片金澄,還輸了真金一分寶氣。
樓淮祀颳了一下衛繁的鼻子,道:“倒也不必紮成首飾,可以鑲棺材上嘛!”
“啊?”衛繁瞪眼。
樓淮祀道:“讓棺材李雕個小棺材來,要遍鑲寶物,讓老賈做做舊,再塞枚舍利子進去。就說連同那片古卷一道從棲州刨出來的。”他裝模作樣道,“棲州,非是野蠻之地,不過黃土掩去風流罷了。”
衛繁託著小金蟲,剎時覺得生有千斤重:“這……萬一露餡了怎麼辦?”
樓淮祀道:“古物真假參半,我一紈絝子弟焉知真假,這不邀他們前來共賞嘛。”
“哦……”衛繁點頭。管他呢,債多不愁,糊弄的事多了,好似做起來也頗為得心應手,“就是不知大姐姐肯不肯。”她大姐姐性子驕傲,許看不上這種坑蒙拐騙的手段。
衛絮已在整理出行的行裝,還叫丫頭裁男裝,丫頭執書費了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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