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第2/5 頁)
茶鋪外偷聽,不多時就跟麻雀似得擠成一堆。再定睛一看,裡頭還有一個衣裝怪異的異族人,背個簍,從簍中揪下什麼葉兒遞與兩旁,這夥“麻雀”邊嚼著葉兒,邊聽著說書,搖頭晃腦,很是自在。
那茶鋪鋪主卻是個女流,出來將腰一叉,手一指,笑罵:“好些賴禿漢,白聽書,半個子都不給,今日饒你們一趟,明日,打折腿喂活兒魚,再剮滑了包魚餶飿。”
幾個白聽書都是厚臉皮,嘻嘻哈哈地不斷求饒命,腳下生根般一動不動。
方富商看得趣,與同伴道:“去年這短街還像個空架子。”如今卻是有血有肉,有了活氣。”
另一個姓於的頗為感慨:“樓知州在京中時還不顯,沒想到了棲州竟做出這等功績。”
方富商玩笑:“說樓知州在京中不顯,這話卻不真啊。”樓二郎在京中可是出了名的紈絝子弟,仗著出身橫行無忌,令人頭痛不已。
於富商頓時大笑,當年樓將軍打兒子真跟打仇人似得。樓小知州又不是什麼小棒受、大棒走的孝子,能走絕不留,什麼□□、鑽狗洞、死不歸家,那都是做慣了的。
方富商連連點頭:“當年……”話出口又想起,所謂的當年至多也不三四年,轉了話音,“實是我等愚昧,不識明珠之輝啊。”
於富商學著方富商趴在窗臺上,見一個跛著腿的老人揹著一個草筐,手裡拿著一個燒火鉗,沿著商鋪前的排水溝慢吞吞地走著,看見髒物草團便夾起來扔進草筐裡,若是見著油紙碎陶片果皮,便衝著人群放聲大罵:“狗養的,再個亂扔,報與知州,砍了你們的胳膊焦油。”
人群習以為群,只有那心虛的步履匆匆,逃也似得走了。
於富商不由嘀咕:“莫非真個砍胳膊?”
恰店小二來送鹹水鵝脯,插嘴道:“可不就要砍手,我們知州,那可是殺神投胎。他初來時,還好,有那水賊由著他殺,唉喲,真殺得血染棲工江,唉,眼下水賊也殺得精光,我們小知州那殺人的癮怕是要上來嘍。”
這幾個富商面面相覷,不知他說真說假,方富商笑了笑:“小二倒會說笑。”
店小二幫他們斟了酒,鄭重其事:“哪個與你們說笑,真話,你們來得遲了些,早來兩三月,還能見著城外壘得京觀,死人頭堆成骨山。後來皇三子、俞先生和宋通判嫌京觀不雅,又臭不可聞,大夫也說久放會引來疫病,這才給燒化了。可惜啊。”
這有什麼可惜的?方富商等聽得隱隱作嘔。
店小二談興甚濃:“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些水賊的頭骨也算有了好去處,化灰後,都揚在新造的田地裡了,哈哈哈,能肥田。”
肥個屁。要不是方富商去年來過棲州,知道能活著回禹京,不然,非得奪門而去不可憐。
於富商臉上的笑抖了抖,跟要哭似得,摸出一方帕子擦了擦汗:“樓……樓知州未免有些……有些……這這手段有……些酷……酷厲。”
這話店小二可不愛聽了,道:“他們是賊,做得刀口買賣,死在刀口下,怨誰去,又哪裡酷厲?你……莫不是嫌我們知州?”
於富商一愣,道:“胡說,知州少年有為,我等只有敬佩的,哪裡有絲毫的不敬,如我等做買賣,不敢說行遍九州,那也去過不少地方,如樓知州這般也是鳳毛麟角啊。”
店小二露出與有榮蔫的神色,嘴上卻道:“我們小知州確實不錯,就是嚴苛了些。”
要不是人在屋簷下,又在異地他鄉,於富商非得把店小二噴得滿頭包不可。好話都讓你說盡了,他們這些外地人還說個屁。
方富商在旁笑,誇道:“你倒是個機靈的,再送上幾斤好酒。”
店小二高興地應了一聲,心道:我們掌櫃果然有先見之名,新從鄰州進了一批好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