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第2/5 頁)
般行事,萬一哪句話說得不當,指不定不管木巫這個老東西的性命,群起毆之。他們二三十人,又有累贅,雙拳難敵四手,千萬可別陷在這裡了。
衛繁卻是雙目閃亮,滿月似得臉成了正午之陽,燦爛光亮,她家樓哥哥侃侃而談,不畏其險,當是大丈夫。
“我家郎君本是仙君下凡,是來歷劫的,雖已是□□凡胎,一樣食五穀如茅廁,到底不凡。昨日你們這群人現身我家郎君跟前,我家郎君便覺胸悶氣短,眼前一迷,一個恍惚,再定睛一看,就見你們一族人一個一個黑氣纏身,皆是神之棄民。”
“想我東西各神,或掌財富,或掌康健,或掌時運,或掌賞罰,哪個不是慈悲心腸。誰知竟有這麼多人為神所棄,怪哉!我家郎君再掐指一算,哼,一般辱神之民,怪道不受神之庇佑。”
“只我家郎君不食葷腥,不傷螻蟻之命,不忍你們這一幫蠢貨走了絕路,這才假借赴宴之名來一看究竟。”
“昨夜子神,一燈如豆,我家郎君正欲眠去,就見飄然入夢……”
賈先生舌頭打了下結,磕絆了幾聲,再偷看了一眼面帶微笑卻意外猙獰的俞子離,摸出葫蘆吃了一口水潤潤嗓子,這再說下去,他不定就要說出血來。
“河神託夢於我家郎君,控訴庇下之民不敬神祗,羞他辱他,他欲發大水懲戒,叫你們知曉厲害。”樓淮祀將臉一黑,“我家郎君不忍生靈塗炭,苦苦哀求,雙膝一軟跪倒在地。男兒膝下尚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何況我家郎君本就仙君下凡,與河神算起來還是同輩。河神一驚之下,不得不應了郎君,許郎君與你們這般蠢貨做個調解之人……之半神。”
衛繁整個都呆了,細想倒也有趣,跟自己看得話本差不離,輕咳一聲,昂首挺胸站到俞子離身邊,扮起小仙童來。
索夷族人半信半疑,族長啞著嗓:“小……仙童別胡說。”
樓淮祀傲然:“念你稱我一聲仙童,可見還有點見識慧根。素婆,去水邊點一簇淨火給這幫蠢貨看看。”
難為素婆不得不陪他唱戲,走到河岸邊,偷偷將葫蘆的黑水倒在河面,一點燃,水上頓起一層明火。
索夷族人大驚失色,膽小的已趴倒在地跪拜不已,木巫掙扎一下,欲說話,朱眉在他身上穴道上狠狠一捏,木巫口舌發麻,愣是出不得聲來。
索夷族長沉聲問道:“我們一族年年祭河,月月供香,族人心中更是敬信不已,見河神像便拜,不敢有絲毫怠慢。你……仙童如何說我們瀆神?”
“你們族中可有讀書人?”樓淮祀問道。
索夷族族長不懂他為何發問,搖了搖頭。
“怪道,不念詩書連拜神都不會,惡你之拙鈍,憐你之不幸矣。”樓淮祀大搖其頭,“你們可知你們所祭河神是哪個?”
索夷族族長一愣:“河神便是河神,又有是哪個?”他們只知水中有靈,河中有神,信之拜之,卻從未想過河神什麼名姓。
樓淮祀目露悲憫:“蠢,蠢,蠢而壞,天下之水通洛水,沃土地,育萬民,洛水有神,稱之為水神,又稱河神,亦叫洛神。”
索夷族族長愣了愣,到底還是有神,他們也不曾祭錯。
樓淮祀忽地怒目金剛,厲聲道:“然洛神是女仙。”
賈先生咕嗵一聲將喉中不知是血是痰的玩意嚥了回去,下巴幾縷鬍子抖了抖,大是無措。俞子離眼下只想把樓淮祀一腳踢進河裡去,再看看衛繁,竟覺有理,在那點頭。
索夷族族長呆若木雞,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有心想駁又不知道說什麼。木巫氣上不來,早已暈倒在地。索夷族人更是呆怔在那。
樓淮祀道:“你們可有人聽過書?曹子建有沒有人聽過?七步詩聽過沒,遇洛神結一場姻緣聽過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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