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第2/5 頁)
一聲令下,半船人佔了賊人的小船如狼似虎地撲了過去,樓淮祀累了半夜,坐那打了個哈欠。衛家送來的那堆婆子看似兇殘,卻也不過尋常婦人,早被嚇得死去活來,唯有一人家中殺豬的,不怕血,取了一件披風樓淮祀送來。
“娘子如何?”樓淮祀接過披風,關心問道。
婆子抖著厚唇,大聲道:“回郎君,奴婢也不知道,奴婢等人都在外頭守著呢。聽綠蟻姑娘道:俞先生怕娘子受驚,叫道士給娘子吃了什麼什麼什麼甜夢散,只說睡了呢。”
“我師叔給我娘子下藥?”樓淮祀瞪眼。人幹事?要是出岔子,他跟他師叔沒完。
婆子咧嘴一笑:“道士說了:這藥好使,無色無味的,偶爾吃吃不打緊,倒後還有酒香呢。”
“不是說無色無味?”
婆子大許覺得自家郎主不開竅,這笨的,回道:“小郎主,吃得沒味,吃進去之後才有了藥。”
樓淮祀磨磨牙,將人趕走,百無聊賴地倚在那自己手下一窩蜂似得去擒賊,江上漁火點點,這邊一簇那邊幾盞,似星河流動。他一無聊,話就密,斜斜眼,看神色凝重的江石:“江郎,良心不好啊 。”
江石大為無奈,苦笑道:“小郎何意?”
樓淮祀道:“江郎端得大丈夫,又狠又毒,我還想留一二活口,江郎這是要要連根刨?半分活路都不與人家。來來,江郎,你我細說說,怎這般心狠手辣?你我一條藤上的螞蟻,不分彼此,剖心相交才是。”
江石半點不信他的鬼話,他們一個庶民,一個士族,一個商,一個官,怎也綁不到一條藤上。他要是聽信他的胡說八道,將後一瓶後悔藥都不夠吃:“小郎不知,這些賊人狡兔三窟,許另有同夥,此番他們吃了大虧,定不肯善罷干休。若是蟄伏起來,休養生息後捲土重來,水上船客怕無有活路。”
樓淮祀星眸閃動,撫掌:“我果然與江郎投緣中,江郎說的一言一語,我就沒一字不贊同的。”
江石琢磨著他的話,不知怎的,隱隱有些不安。
又等得片刻,出去的船手擒了人回來,連船都拖了過來,卻不是水賊,而是一個糧商。他見樓淮祀一行人多勢眾,又知這一帶多劫匪,便驅船跟在後頭,蹭點庇佑。
晚上有賊來,糧商一行在後頭看得心驚肉跳,生怕樓淮祀死光後輪到自家,與船手商議趁夜逃離,走得越遠越好。船上瞭望的船手越看越不對,船上人到挑燈往江面上張望,見有什麼事物浮來,撈起一看,鮮靈靈的無頭屍一具,直嚇得腿肚子直哆嗦。
糧商一行被嚇得不敢動彈,隔一會,船手又撈上一具屍首。這回一船人嚇得魂飛魄散,想著掉頭靠岸去,行出沒多久就被連船帶人端了回來。
糧商上得船來本就腳軟,再看堆疊得老高的人頭,兩眼一翻就癱在地上,半天再顛三倒四將事說清楚,兩腿卻怎也使不上勁,跟壞死了一般。太醫步出船艙給他看了看,與樓淮祀道:“哪裡是怪疾,不過是嚇著,緩過來便好。”
樓淮祀也不為難他,還留糧商在船上休憩,只叮囑不許說出去。
糧商縱有十個膽也不敢聲張,指天發誓漏出半句叫自己腳流膿口生瘡,欠高債孤寡身,交友都是狐朋,夫妻皆為反目,兄弟都將結仇。
樓淮祀半晌才拍拍糧商的肩,道:“倒不必如此,對自己未免心狠。”
糧商討好一笑,癱著兩腿死活也要回到自己船上去,樓淮祀的這艘大船跟從陰司裡開出來似得,又是人血又是人頭,他一本本分分的商販,實在受不得。
樓淮祀笑笑放人離去,轉頭卻令人盯梢。
江石問道:“小郎君覺得有詐?”
樓淮祀搖頭:“那倒沒有,他說得情真意切,九成九不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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