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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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士沉不住氣,道:“小二,天尊仙風道骨,彌樂寶相圓潤,兩種不同樣貌,如何能錯認。”
店小二理直氣壯道:“這小的一介凡人如何知道?這是神仙的神。心中有佛看的估計就是個佛,心中有道,看到得便是三清。”
清和道長遂問:“其時有許多民眾看到神蹟?”
店小二道:“三不五時的水上就現神火,就是拿不準幾時會有,全看有緣。如今鏡湖邊上,好些人宿在那等看神火。神蹟千萬人難得一現,鄰州都有人趕過來看呢。鏡湖那處,都不知道有多少熱鬧。”
清和道長心裡略有些了底,取出一小塊碎銀答謝了店小二,用過飯後,自去休憩。
那邊淨明長老去了普渡寺,見了主持,尋了一個清靜的禪房便問神火之事。
普渡寺主持卻是滿嘴苦澀,棲州無名湖驚現神火,又有傳言異說,說是佛、道寶物。主持聽聞後,便想這是囊中之物啊,棲州境內,蒹洛的縣令又是寺中信眾,天時地利人和,三者佔全。
沒想到,蒹洛縣令陳顯文屁用沒有。他是佛家信徒,這時也不管君子之節,跑到樓淮祀跟著長篇大論,滿嘴神道鬼說。樓淮祀那脾性,哪裡肯鳥他,聽得不耐煩,直接端茶送客。陳顯文躊躇滿志前來,灰心喪氣而去。他面上無光,又自慚不能為佛祖獻上一片赤誠,窩在蒹洛的縣衙內,數著佛珠敲木魚。
淨明還以為普渡寺在棲州大寺,還有相幫一二,卻沒想到,別說助力,不拖後腿已是阿彌陀佛。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佛與道已打算好互別馬腳。
樓淮祀攜棲州眾官員在衙中招待姬冶,姬冶攜止而來,又擺開香案聽聖令。
宋光跪在地上,全身肥肉都在那顫抖。棲州這是要變天啊,樓淮祀這小知州真是能搞事啊。他也說不出什麼滋味,酸有之,苦有之,鹹有之。他被調遷棲州,就混躺四年的,不求功,不求過……眼下……眼下……宋光幾乎落下淚來,他也想插一手乾點事,任滿調個好去處。可,看看聖上調來棲州的都是什麼人,皇三子。樓淮祀他都不敢過於得罪,遑論在皇三子眼皮子底下攬風雨。
與姬冶同行而來的,新上任的脂局少卿名喚陳賀,此君祖父官任御史中丞,端得銅頭鐵骨,剛正不阿。陳老中丞上諫君皇,下查百官,唯求做一個流芳百世的諍臣。陳家的家訓便是為人處事要不偏不倚,剛正中直,見不平要鳴,見弱寡要憐,不阿諛,不逢迎,不可咄咄逼人,不可唯唯諾諾……
陳賀被他祖父教得那是四方公正、鐵面無私,打磨多年也沒打出圓潤來,一處稜角磨平了,另一又支了起來。陳賀還跟他祖父一個德行,不怕死,身為陳家人,因言獲罪,那是無上光榮。
姬央點了陳賀來做脂局少卿,就是看中他的剛直。陳少卿渾身是膽,不管是樓淮祀還是姬冶,管甚知州、皇子,通通沒有情面。
脂局一卿二丞,姬冶領去一丞,另一丞名應星,原是門下起居郎,生得面白秀美,為人寡言沉穩。
梅萼清墜後面不多言不多語,揪著幾根鬍鬚會心一笑。他擇的君皇自有帝皇心,脂局這一卿二丞,任得好。
宴中,樓淮祀身為棲州長官,端著酒杯各桌遊走,先湊到姬冶身邊:“代侍郎,脂丞……”他捂著嘴咕咕地笑,“舅舅將陳賀這顆銅子摻進碗裡,荷荷荷,明著就是防我們作怪。真是的,舅舅只管放開肚腸。”
姬冶道:“怎麼,你心中有所介懷?”
樓淮祀道:“這是為帝的無奈之舉。”
姬冶不由輕笑出聲。
樓淮祀拍拍他的肩,又跑陳賀食案邊:“陳少卿,來來,共飲一杯。”
陳賀板著棺材臉,黑沉沉如烏雲壓頂:“樓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