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第2/4 頁)
衛繁和衛絮把蟲金提價,一來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二來實屬無奈之舉。她們的蟲子是從棲州各個村寨收買的, 生怕收價過高, 以致農家無心桑麻耕種,價定得不高不低,收來的蟲子不多不寡。
蟲子收到作坊, 拿剪子剪下翅殼,這些彩鞘色彩各異, 不一而足, 挑揀豔彩流金的, 餘者棄之,再用藥水進行炮製。這般下來, 十成去了二成, 餘下八成量竟算不得多。
樓淮祀搞得陣仗過大, 富貴人家攀比成風,一釵難求, 以至商家雲集,使得蟲金不能盡分。
綠萼和執書二人大是不解,棲州不缺蟲子, 但凡將收價翻一番, 自有村人捉來。
衛絮道:“非長計。 ”
衛繁這是另一分心思,眼下眾人不知蟲金的真面目,不惜一擲千金,以後戳穿得知真相, 不知如何惱怒,以為受到了愚弄。
樓淮祀很是光棍:“盈虧自擔,歷來世間之物沒有恆價,亂世米貴,盛世字貴。買時貴,自有貴的道理,隔年價賤,自有賤的原由。他們心生怨氣,只管來找我。”
衛繁一想有理,高興地把那麼一點擔憂拋在了腦後。
樓淮祀又道:“ 妹妹與大姐姐去告訴商戶:本來蟲金要在秋後榷場裡頭一竟賣的,憐他們長途遠道而來,貴女求釵心切,這才勻出一點分與他們。他們要是有心多買,要麼留人在棲州等侯,可麼秋時再來。”
衛繁捂著嘴笑:“這個法子好,我們也好緩口氣了。”到秋後還有兩月左右,坊中又能製得好些蟲金。
她們姐妹二人戴了帷帽,招待了各地商客,言明其中關係。
大老遠忍著暈船魚腥趕來的商客很是失望,雖說身上佩飾,越是難得越是貴重,但沒到手裡也白搭,棲州賣與他們的蟲金,鑲了幾件首飾就沒了。
禹京麗居堂的掌櫃更是失落不已,他們在京中來往的都是豪門權貴,來棲州前就接了一樁買賣,慶親王的女兒建邑郡主異想天開,想將蟲金穿一幅珠簾掛在香閨中。棲州賣與他們的蟲金連半幅珠簾都穿不起來。
麗居堂的掌櫃咬咬牙,問:“小人斗膽求問夫人,棲州的榷場可有什麼規矩。”
衛繁端整著小臉,道:“倒也沒多的規矩,與邊城的榷場彷彿,先半月交百兩銀買個牌子,便可入內易市。”
麗居堂的掌櫃:“只買不賣也要交百兩銀?”
衛繁學著樓淮祀的調調:“掌櫃的多慮了,哪有這等荒唐的規矩,進便要錢,那不是成了賊寨。”
麗居堂掌櫃拭拭額汗,笑道:“是是是,是小人無知。”
衛絮坐在旁邊身姿如柳,輕聲笑道:“棲州偏遠,物產不豐,木材、絲絮都有所缺,掌櫃遠路來一趟多有不易,不如去打聽打聽棲州緊俏的貨,屆時帶在榷場市賣,一進一出,縱無大賺也抵得車船資費。”
“這……”倒也有理。幾個掌櫃互看一眼,紛紛有了一些計較。
衛繁跟著幫腔:“就是,除卻你們,還有別州商戶也會來榷場賣貨,他們賣得,你們須買,你們賣得,他們須要。”
幾個掌櫃聽了大驚,這些人不會也是來搶蟲金的吧?棲州貧瘠,除了蟲金還有什麼稀罕物。因著此時石脂的名頭雖有風聲,卻不曾遍傳,好些商戶還不知道此事。
衛繁裝著說漏了嘴,輕呼一聲,又假意描補:“棲州既開榷場,怎會只賣蟲金一樣,自是有奇物壓箱。”
一干掌櫃,有幾人訊息靈通,心裡有了底,另幾個閉塞的心裡直打鼓:有什麼竟比蟲金還要稀罕 。
衛絮道:“言盡於此,諸位自家思量。”
衛繁添一句:“過時不侯。”
大夥行的商賈之道,最忌諱的便是你知我不知,宴散後,在棲州府外長街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