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第4/5 頁)
給擰下來,將門一開,與李曼撞了個面對面。二人心裡都是一咯噔:眼前這人當得虎背熊腰。再看眉眼:撲面而來的凶煞之氣啊。當是同道中人!對內管得夫婿,對外掐得鄰舍親戚。
僕婦看李曼順眼,李曼看僕婦合意,能用這等僕婦的女主人定然無半分的矯情。
“這位娘子不知是何名姓?”
李曼道:“我是梅縣令的娘子,有事來尋你們主人家。”
衛繁聽到動靜,捏著一片見風消從涼榻上彈起來,梅老伯的娘子,那是自家人,不能怠慢。迎出來一個撞面,衛繁默默地將見風消塞進嘴裡,嚥進肚中,梅……梅大娘?梅嫂嫂……真心高壯啊,切一條腿下來能比自己的腰粗,再看年歲,比梅老伯似乎小好些,叫大娘不大合適啊。
李曼低頭看著衛繁,她本意是來吵架,看著衛繁這小身板與稚氣未脫的臉,腮幫子隱隱作疼:這……還是小丫頭片子呢,小臉白嫩得如桃子,細細的絨毛、微微的粉,天真爛漫疑似有奶味未消。和她吵,有勝之不武之嫌。
衛繁糾結了半天,終於拿定了主意,笑喚道:“可是李家姐姐?”還是不從梅老伯那邊依著輩份年紀叫人吧,從李家那邊叫,不出錯。
李曼最討厭當姐姐了,她的那幾個庶妹,要麼討厭的,要麼是尤其討厭的,沒一個能討得她歡心,但衛繁這一聲姐姐,她聽得還是很樂呵。無他,自來棲州,江上風加上毒日頭,李曼自覺一年能老好幾歲,上好的脂粉都添不回過往青春年少。衛繁叫她姐姐,眼光好,識趣啊,摸摸自己的臉,可見未老呢。
“你既叫我姐姐,託大,我就應下了。”李曼笑起來。
衛李家並無交情,在禹京雖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彼此不過知曉一二,兩家一年也難得碰到幾回,他鄉相遇,再不熟也有別樣的親熱,說了幾句話就有故知之感。上衛繁招呼李曼就座,又笑著問:“李家姐姐喜愛吃茶還是吃蜜酒還是酪漿?”
李曼一屁股坐在涼榻上,擠得榻腿咯吱作響,她一路行來,口乾體燥,道:“你家可有冰沒?要是有冰,上點冰涼的果子與涼酪。”
衛繁想了想,笑道:“井裡有湃著的果子,卻沒有冰。”
李曼嘆口氣,一揮手:“想來也是沒有,棲州這鬼地方,冬日連雪都不下,哪來得藏冰,浸涼的鬼對付著吃吧。”
衛繁便叫端上湃涼的果子與一些吃食,很是過意不去道:“本來是我去拜訪李家姐姐的,只家裡不曾收拾好,還亂糟糟,只好先擱下了。”
“不打緊,我看你你看我,差不離。”李曼捏起衛繁的嫩胳膊,斜著三角眼,又掐一把她的臉,“你這生得嫩得豆腐似得,怎隨夫來了棲州,叫你知曉,有你好果子吃。這棲州要吃的沒吃的,要玩的沒玩的,要看的沒看的,你看這棲州城,一條破街幾間破屋,到外頭逛逛都沒個興致。”
衛繁甜甜一笑:“不是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嗎?我夫君在哪我就在哪。”
“放屁。”李曼翻了一個老大的白眼,“你夫君做賊你也去偷?他去街上要飯你也拄根拐討錢?什麼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全是騙女人的話,你看這王寶釧守寒窖,陳世美就拋棄糟糠妻,女子就貧寒不棄,男子登高就休妻……”
衛繁一愣,拉拉李曼的衣袖:“李姐姐,陳世美好似也被砍了頭。”
李曼嫌棄道:“越看你越你,古往今來王寶釧不知凡幾,陳世美也不知凡幾,砍陳世美狗頭的官卻只得一個。”她接過丫頭送上的鮮果,咬了一口,教訓道,“聽姐姐的,別聽什麼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夫君不好,先管,管不好就棄,還隨他,做得什麼黃粱美夢。”
衛繁只得臉上端著笑,軟聲道:“可是我夫君待我很好。”
“好就做夫妻唄。”李曼道,“我只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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