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第2/4 頁)
在水上,他們父女許還能逃脫,地上卻是脫不得身。
樓淮祀懶洋洋地躺在衛繁膝上,拿扇子擋著半邊臉,只露出黑長的羽睫,晨星般的雙眸。
衛繁覺得自己險些跌倒他的星眸裡,連忙晃了晃頭,然後問道:“樓哥哥,朱大哥說我們要與索夷族狹路相逢呢,你在車中躲懶可行嗎?”
樓淮祀把扇子玩得滴溜溜轉:“我堂堂知州難道還去衝鋒陷陣?將,從來只在帳中。”
“是是是,樓哥哥是軍中大將。”衛繁吹捧道。她邊說邊搬出衛絮送她輿圖註釋,果然找到了索夷族,只裡面記錄了了幾句,語焉不詳,也沒記什麼祭河的風俗,只道:沿河而居,漁耕為生,說異語,性溫和。
“這個什麼索夷族,應該另改一個名字,叫啾啾族。”樓淮祀嫌棄,“要不叫祭河殺女族。”他一忽一個主意的,彈起身,真翻出筆墨要把註釋上的名字給塗改了。
“樓哥哥,不能改。他們族人名字也不知用了百千年的,怎能改成啾啾這種戲稱,祭河殺女族也不好,他們雖做事可惡,也有像柳小娘子與她阿爸這般不願殺女的。”衛繁連忙去擋。
樓淮祀放開手,道:“衛妹妹就是太心善了。”
綠萼見他們小夫妻還有閒心打情罵俏,著急起來:“郎君小娘子還說笑呢,不知幾時撞上就打起來了。”
樓淮祀笑道:“放心,看在衛妹妹的面上,我定保你全須全尾。”
綠俏則咬著牙:“郎君小娘子這什麼索夷族信得這什麼河神定不是真的,哪有神傷人性命,別是惡鬼吧,讓瘦道士好好為他們驅驅邪。”
樓淮祀附在衛繁耳邊:“咱們祖父深惡神鬼之說,你家竟還有拜菩薩燒紙的丫頭。”
衛繁笑:“這算什麼啊,我祖母也拜佛的。”就是不大虔誠。
魯犇急得打架,帶了幾個兄弟嗵嗵嗵地踩著塵煙四起跑去了隊前,時不時還趴在地上聽聽靜,耳聽腳步聲漸見,大喜:“來了來了。”不知道的還當他鄉遇故友。
賈先生通索夷語也被拎去了隊前,他這一身老骨頭,可別交待在這了,拉魯犇:“魯壯士,老朽要是不幸蹬了腿,你可要記得跟郎君說一聲,叫他把我的屍骨送回禹京去,千萬別把老朽一人孤伶伶地埋在棲州啊。”
魯犇看賈先生瘦巴巴,乾枯枯,要是閉了眼擱棺材裡頭,跟乾屍沒啥兩樣,將人抱起來放到同伴肩上:“阿大,你揹著賈先生。”
叫阿大的正是手快殺了店小二的,問道:“你咋不背?”
“祖宗要打架,揹著賈先生哪得空手?”魯犇道。
阿大揹著賈先生黑著臉,急道:“三牛,哥哥犯了錯,多殺幾個方能將功贖罪,你揹著賈先生。”
遭了嫌棄的賈先生拍拍阿大的背:“壯士,好漢,老朽跟郎君說說情,揹我也當一功嘛。”
阿大一聽似有理,這才老實下來,賈先生那點重量在他肩上有如無物,一馬當先跑在車隊最前方。過一個路彎,打遠便見黑壓壓一群人氣勢洶洶過來,舉著魚叉、耙子、鋤頭、鐵鎬。等再近幾分,看得清眉目,阿大怪叫一聲,道:“不好。”將賈先生往魯犇懷裡一扔,飛也似得往車隊中跑。
樓淮祀不肯管事,俞子離只好接手過來,他騎在馬上見阿大慌急:“何事?”
阿大抱拳:“俞郎君,小的在那什麼索索族前頭看到熟臉,是與店小二一夥的那個賊。”
牛叔吃驚:“索夷族與那賊是同夥?那怎又劫了柳漁兒?”
俞子離道:“是不是同夥無關要緊,端看他們如何行事。”
朱眉道:“這些人不足為懼,只是……”這起了衝突,是殺是還抓,樓淮祀雖沒個正形,也是正經的知州,官肆意殺民實在說不過去。
牛叔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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