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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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曼道:“哪個嚇你,我說得可是實話。”
俞子離與梅萼清坐在船尾,見衛繁吃了嚇,他是護短之人,長眉一皺,不悅道:“嫂嫂何苦嚇我的學生。”
梅萼清忙賠罪:“俞郎見諒,拙荊是個口無遮攔的,她自家不怕,便以為小娘子也不害怕。”
李曼笑著道:“是奴家的錯,俞郎生得俊,說得話也是對的。”
“生得俊,說得話便也對?”衛繁傻眼。
“我圖他生得俏,便當他的話對。”李曼蠻橫道。“男愛嬌,女愛俏,我是醜婦便愛不得美貌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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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繁略有得意道:“老師生得俊,我郎君生得也好看,姐姐幾時見了,定也喜歡。”
“你可不是個呆子,你這般誇你丈夫,當心引來狂蜂浪蝶。”李曼橫了衛繁一眼。
俞子離聽李曼越說越沒方寸,輕咳一聲。李曼看得大樂,美人含怒也是別有風姿,唉,可惜自己與一顆酸梅子湊成雙,大不甘啊。梅萼清這個畏妻如虎的,眼看自己妻子調笑俞子離,卻是半個屁也不敢放。
衛繁吃了一盞清茶,又問道:“李姐姐,那個寡兒村,都是姐姐和姐夫在照顧嗎?”
李曼道:“算不得照顧,不過搭了把手。我這人生得硬心腸,那些懶漢愚婦,管他死不死的,薄木棺材都懶得施捨一具,哭得眼瞎我眉毛都不動。但稚子無辜,不幸來世一趟,嚐盡苦難,叫人心裡不落忍。再說,我無子,難免對他們偏愛些。”
衛繁抬眸,歉然道:“可是我勾起了姐姐的傷心事。”
李曼啐一口:“傷心個屁,命裡無時,莫強求無用,誰耐煩哭哭嘰嘰的。”
“嗯……”衛繁小心措詞,“李姐姐,我與郎君來棲州時,有一老太醫隨我們同來,他醫術了得,姐姐要是不棄,等咱們回去,和姐夫一道尋他來診診脈如何?”
李曼笑起來:“妹妹有心,我問過醫,天生的,醫不得。不能生便不能生,我佔個七出,也佔個三不去。”她冷笑,“妹妹打聽,我那惡名可是十里有名,除了這姓子不好,便是因著我無子,偏又攔著老梅納妾。妹妹你說,這世上男女事,何其不公。他們男兒家,家中有些金銀,娶一妻,還要納十房八房的小妾通房;我們女兒家,家中也有金銀,若非權勢滔天,死活只嫁一夫,連個面首都養不得,真尋個相好,那便是□□□□。我不尋面首,老梅也不許納妾,無子也不許,他人要罵隨他去,我只管我自家舒心。”
衛繁半天說不出話,明明李曼說得是悖逆之語,她竟隱隱想要拍手附和。綠萼等幾個丫頭都快嚇傻了,一個一個恨不得捂住衛繁的耳朵,生怕她聽多了李曼的荒唐言,移了性情。
梅萼清在船尾告饒:“他人口舌歸他人,為夫可未曾有半點怨言。”
李曼哼了一記:“那誰知曉,就算一床睡,人心隔肚子,你怕我捶死你,面上自是笑嘻嘻,肚裡恨不得咒我早死投胎做牛馬。”
梅萼清拱拱手,笑著道:“非也非也,論年歲,我老妻小,論康健,我弱妻健,請娘子許為夫早去奈何橋邊候妻來。”
“喲,這輩子斷子絕孫,下輩子還想沒個送終人?”
梅萼清豁達,笑道:“生不知死,死不知生,休言兒孫事,兒孫多有不孝子,荒墳枯草,焉知清明寒食,泣墳幾多人啊。”
俞子離撫掌笑:“此言合我心意,妻兒天倫,不若散發扁舟雲海間。”想他阿父俞丘聲,一世灑脫,臨老生了他,幾年內耗盡心血,若是沒他這兒子拖累,說不得還能多活幾年。
衛繁聽得整個人都快痴了,李曼肥厚的手掌在她背上一拍,差點把衛繁給拍到矮桌上去:“衛妹妹這是被姐姐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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